了眼睛,逃避和二见的对视。
“这不公平。”
“又来了,这又不是交易。”
“但是相互对等的尊重,是底线。”
“但是,我喜欢你,不可阻止的喜欢。这就够了。”
二见月海,像女儿国的国王那样,双眸凝望着浅间静水。
浅间倒坐在沙发上,怀疑自己上辈子窝囊地一生,是否在不知不觉中拯救了一次地球。
“正如我无法阻止你,因为我想理解你。所以,请你多理解我一点,不然,我只能逃了。”
二见也坐了下来,和浅间保持半米距离,问道,
“又是那个——没【可能性】的理由吗?”
浅间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我以前在看西方电影的时候总是会想,为什么西方人这么放荡,这么反常。老是会在用眼神和语言就能表达感情的剧情里,穿插一些让人尴尬不适的吻戏和床戏。似乎他们并不懂的爱,便只能靠欲这种东西来表现。但是当我看到身旁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时,我才发现,出问题的那个人是我。”
原来,静水君只是有精神洁癖吗?这不算问题!
二见的身体开始向浅间倾斜。
“今天不是说过,【允许一切发生】吗?静水君。”
“之前我是在叙事,但现在面对的是事实。我相信叙事能指引人生方向,但决定我选择的是事实。”
静水君又在胡言乱语了。
二见将双腿向浅间方向靠拢。
“静水君觉得,自己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最开始我以为是电影里的情感过程太快,没有铺垫,所以我接受不来。可后面我发现,其实是我不认同爱情。我所看到的,所掌握的,都是叙事型的,粉饰的,扭曲的爱情。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什么日久生情,不过是为沉没成本妥协,不再内耗。
爱情正是如此短暂,花不会瞬间绽放,人类也不会让枯萎的花永远待在花瓶里。大家所追求的,明明是需要培养的,却坐享其成,明明是短暂的,却希望永恒。”
“我觉得,静水君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啊。但是,真正的恋爱是什么,不应像美食一样,亲自尝了味道才有资格评价吗?”
二见凑近了与浅间的距离,
“要不,静水君试着和我谈一场实验性的恋爱吧。和天崎一样,不为人知的,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的恋爱。”
“不要把自己当做小白鼠。就像大家都知道远离毒品一样,既然看到它对别人的伤害,哪怕不尝试,我也知道它不好。”
二见又一次拉进了和浅间的距离,
“那如果说表面上是【爱人】,实质上是【友人】,这种关系怎么样呢?如果没有实质的恋爱,那么和不恋爱,就没有区别了不是吗?”
浅间沉默片刻,二见本不必如此退让,是自己让大明神如此卑微了。
罪恶的感觉又如潮水般袭来。
“谢谢你,月海。我们就当表里如一的友人,不好吗?”
持续性的进攻,二见本以为静水君已经被自己打开心扉,没想到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感觉静水君,不是不能恋爱,这是不愿恋爱。
资格什么的,实在太主观了。
但没有关系,门已经通过手机控制反锁了,今天一定要突破点什么,不然静水君别想回家!
“如果是——一直能让我这么依赖着你,又能让我被你依赖,我们互相支持着,依赖着——这种关系的友人,我不反对哦。”
二见故意用略带妩媚的低声,在浅间耳边说着,她的眼神亮得摄人心魄,而她的身姿,也变成了跪在沙发,一手支撑着俯下的身体,一手伸出,轻轻贴上了浅间的脸颊。
如果二见是波奇,浅间早就一个过肩摔把她甩飞了。
可她是二见大明神。
浅间一个后仰,用手轻轻拍开了二见的手,两人对视的瞬间,保持着米开朗琪罗壁画《创世纪》中亚当与神的那灵犀一指的动作。
“不要得寸进尺了啊,月海。”
“静水君真是的,一点也不体贴。”
大明神终于开始泄气。
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茶几,厨房在二见洗澡时就收拾好了,浅间再次站了起来。
“没事我走了,明天见,月海。”
“慢着,静水君,我有东西要给你。”
“好吧。”
二见从自己的房间拿出花了两个晚上做好的礼物。
浅间看着一只咖啡杯大小的小礼品袋里,是一双黑灰色袜子。
“静水君不是说想要一双羊毛袜吗?我看离圣诞节还很久,因为想让静水君早点穿上,所以,这双羊毛袜是加了银离子纤维的超薄款哦。”
手工织的,编织密度比工业制品来的小,但是一针一线,都是用心。
很明显,周四说的羊毛袜,周六就收到了,二见在这两天为了这双袜子一定熬夜了。
所以说,那天拔河,二见向后倒,是睡眠不足导致有些脱力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灌入浅间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歉疚感。
“谢谢你,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