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厉拧着眉头缓了缓神色。
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起床之后,墨君厉心口依然像是堵了一团什么似的,很不舒服。
“王爷,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侍女景夏的声音。
墨君厉揉了一下脑袋,沉声道:“进来吧!”
景夏和景秋两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
景夏同往常一样,将拧好的毛巾朝墨君厉递过来,墨君厉却盯着那毛巾怔愣了片刻。
并没有立马将它接过来。
这段时间,都是洛云觅在照顾他。
早上的洗漱也基本上是她伺候的。
忽然间换成侍女,墨君厉发现,他竟然有些不大习惯了!
“王爷……”景夏见墨君厉盯着她递过去的毛巾却好一会儿都未接过去,出声提醒。
墨君厉终于抬手接了过去。
吃过早饭,墨君厉又出门了。
而洛云觅则又恢复了以前在宝月阁生活的日子。
看看书,研究一下太子的手术方案,或者陪大宝练一练画。
下午韩子京过来,她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关于外科手术方面的东西。
日子过还算充实。
接下来几日,洛云觅也是这般度过。
当然,闲下来的时候她脑袋里偶尔也会浮现出那张脸庞,以及那抹高
俊挺拔的身影。
夜里更是会有些辗转反侧。
毕竟前段时间日、日夜夜的都和他待在一起,忽然之间改变,又岂会没有任何影响?
她以为墨君厉会过来找她,不过自那日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来找过她了。
不来找她便不来找她吧,省得她因为他而更加心烦意乱。
墨君厉这头,这几日他几乎天天都早出晚归的。
以前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飞清院里冷清,可是这几日,只要一回来,他便总觉得里头少了什么似的。
一看到那些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下人,却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在,他便觉得这里似乎没有了温度,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想过主动去找洛云觅,但是他刚走到宝月阁院门外,便停住了脚步。
在那里站了一会,他又转了身。朝府门外走去。
“王爷,您又要出府吗?”扶风迎了上来,朝墨君厉问道。
墨君厉这几日心情不好,总是端着张冰山一般的冷脸,扶风也跟着遭了不少的罪。
如今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不过,今天时辰已经不早了,王爷才刚从外头回来,这是又要出去吗?
墨君厉没回答他,径自朝府门外走。
扶风一
路紧跟。
“王爷,要给您备马或者马车吗?”
“不必。”墨君厉回了他两个字。
月桂楼。
“我说大晚上的,你怎的又把我叫出来喝酒?我都准备就寝了!”傅阎初一来,便对着墨君厉一阵抱怨。
抱怨了一通之后,坐到了墨君厉的对面。
墨君厉手中正捏着一只酒杯,朝他淡淡瞥一眼,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傅阎初还从未见过墨君厉这副模样。
即便上次来这里喝酒的时候,也没见他像现在这般,烦躁、低落、冷郁,甚至还带着一股难言的纠结。
对,就是纠结。
他这个人,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压下来,也向来都是处变不惊,冷然沉静的。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这么复杂的情绪……
墨君厉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到桌上,继续添酒。
傅阎初皱起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现在还不宜饮酒。”
他对于墨君厉受伤的事情自然也是知晓的,墨君厉在王府养病的这段时间,他也来看过好些次。
对于他的恢复速度,傅阎初是十分惊讶的。
他这回所受的伤,
换做一般人,不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怕是根本就下不了床。
然而,不到十天,他便能够下地走路了!
如今不过才过去半个多月,他就能坐在这里饮酒了!
当然,傅阎初知道,这些都是洛云觅的功劳。他还知道,这段日子,洛云觅管他管得挺严的。如今,墨君厉伤还未痊愈,按理说,洛云觅不会让他出来饮酒才对……
“坐下陪本王喝会儿酒,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墨君厉又一次朝他瞥了一眼,眼神依然淡淡的。
“我这是作为好友的身份规劝你,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竟然还怪我废话多?”
和墨君厉之间,傅阎初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墨君厉这次没再接傅阎初的话了,继续举杯默默喝酒。
傅阎初见状,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说说看,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纠结?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跑过来饮酒?”
墨君厉并不是个不爱惜身体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心情郁闷,不会明知道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依然来这里饮酒。
然而墨君厉并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