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觅面容带着几分认真,声音透着柔和,“放心,我不笑话你。”
在洛云觅眼中,此时的叶凌箐是一名病人,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不会笑话。
洛云觅的声音轻柔,但是能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信任。
叶凌箐终于不再顾虑,将憋在她心底里的心事同洛云觅说了出来。
洛云觅听完才知道,原来是数日前,叶凌箐发现了一个秘密。
邑王心里有人。
“七嫂,我自从嫁给邑王便知道,他虽然待我还不错,但是他并不爱我,我也想过,他心里很有可能爱着别人。”
“我一直努力的劝说自己不要太过在意,但是当我知道他心里真的爱着别人,并且还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之后,我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大方。”
“我很在意,在意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七嫂,你说我该怎么办?”
将心底的话一说出来,叶凌箐终于忍不住抱着洛云觅的肩头哭出了声来。
洛云觅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说话之时,并没有出声打断她。
她需要发泄。
她现在怀着身孕,哭泣对她并不好,但是将心事憋在心底不发泄出来,对她的身体更不好。
洛云觅方才就猜测出,叶凌箐之所以患上轻微的抑郁症,极有可能和邑王有关,没想到还真是!
待叶凌箐的哭
声渐渐止住,洛云觅这才再度开口,柔声问她道:“你说你发现邑王心底爱着别人,你是如何确定的?”
叶凌箐脑袋从洛云觅肩头上离开,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徐声道:“除夕夜那晚,邑王喝了不少酒,我照顾了他一整夜。他醉得迷糊之际,嘴里不停喊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柳儿。后来我从邑王的奶妈那里打听出来,邑王有一个表妹叫宇文柳,曾经在邑王在宫中做皇子的时候,宇文柳还到宫中住过一段时日。”
洛云觅听完之后微拧起眉头,“那这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们之间就一定有什么吧……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叶凌箐摇头,“我也希望是我听错了,但是就在几天之后,我无意间在邑王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木盒子,里头装了一叠书信,是他和宇文柳之间曾经的书信。我就是从那些书信里确定了,他们的确曾经互生欢喜……”
洛云觅听完,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
怎的这么狗血?
这剧情,似乎和墨君厉的经历有那么几分相似……
“那个宇文柳,她嫁人了?”洛云觅试探性的又问道。
叶凌箐道:“嫁人了,不过如今又回了宇文家。”
洛云觅若有所思,“她被夫家休弃了?”
叶凌箐摇摇头,“她的夫家
好像是个船商,半年前在海上遇了险,丈夫不在了,她便回了娘家。”
原来如此。
不过,宇文家的女儿嫁到了皇宫,一路晋升成了珍贵妃,先皇故去之后,更是追封了诊太妃的称号。
宇文家又为何会把宇文柳嫁给一个船商?
墨君邑既然和宇文柳曾经互生欢喜,难道没有争取过?
洛云觅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叶凌箐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顿了一会她才道:“宇文柳曾遇过山贼,被山贼刺伤了腹部,大夫说她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洛云觅一听,顿时就能够理解了。
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珍太妃又如何会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
洛云觅轻拍了拍叶凌箐的肩膀,“你不要多想了,你如今有了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叶凌箐垂下头,“这些天我也是这么劝慰自己,但是,立春之后我便要同邑王去往封地宁州了。而宇文家,也在宁州。”
正是因为宇文家在宁州,随着去宁州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叶凌箐的心情才会愈发的郁结。
洛云觅闻言,也终于知道了叶凌箐心中为什么会这么郁闷了。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想
必是她害怕,去了宁州之后,墨君邑和宇文柳会旧情复燃吧……
洛云觅自认为自己心理学方面修得也不算差,但是这会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叶凌箐了。
她略微沉默了片刻,同叶凌箐道:“说实话,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到你,不过你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得靠你自己想通,得靠你自己走出来。你现在才是邑王妃,你肚子里怀着邑王的孩子。”
“如果你很爱邑王,你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让他知道。如果他明知道你爱他,却依然对你的爱视而不见,说明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的爱。女人不一定要将全部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了孩子,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洛云觅并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没有作用,但是她还是同叶凌箐劝慰了一通。
叶凌箐算是她来到这里之后,交的第一个意义上的朋友。
她希望她能好好的。
叶凌箐将心底的话倾诉了出来之后,实际上她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