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厉没有再接话。
他对这件事的把握的确不大,心里并没有十成的底。
不过他相信洛云觅不是胡言乱语的猜测。
他能从洛云觅的眼睛里看出来,她对这事是有一定的根据的。
只是,根据从何而来,她不愿跟他说。
恐怕也无法跟他解释清楚!
墨君厉越发的觉得,洛云觅身上,只怕是藏有一个很大的秘密。
“厉王,我看此事非同寻常。如果茜嫔真的是假死也就罢了,如果并非是真的,你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柴傅神情带着几分凝重道。
在他们东岳国,人死之后,两天内入殓,七天内下葬。
且说这世间是不是真有假死药这回事,如果真有,茜嫔就一定是假死吗?
如果不是,一旦错过了入敛,那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茜嫔的身份本来就特殊,皇上只怕是不一定会让他等上三日。
“不论如何,我总归得试一试。”墨君厉道。
柴傅望着墨君厉的神情,知道他主意已定,只怕是不会再轻易改变,一咬牙道,“你进宫吧!”
“柴大人,皇上明令了这里日不让厉王进宫,您放他进宫,皇上若是责怪下来……”
宫门守卫领班见柴傅让墨君厉进宫,一脸忐忑
。
柴傅道,“有任何事,我一人承担。”
领班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
明德殿,墨君彻一晚没睡,刚在龙塌上眯了一会儿眼睛,就有人过来禀报,说黎府太老夫人黎魏氏求见。
黎府太老夫人,也就是黎将军黎弘年的母亲,茜嫔的奶奶。
黎家当年出了这么多能才虎将,黎府的这位太老夫人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墨君彻对黎家本来就有愧,对这位太老夫人也就更有愧了。
如今她连夜入宫,墨君彻就算再累,也得起身去见她。
外殿,见到墨君彻出来,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的黎魏氏连忙要朝他下跪。
不等她跪地,墨君彻便快步走过来扶她。
“黎老夫人,这如何使得,您不必对朕行大礼。”墨君彻转了一下头,“来人,给太老夫人看坐。”
很快,便有太监抬了把椅子过来。
“黎老夫人,朕扶您去座上坐着吧!”墨君彻和颜悦色的同黎太老夫人道。
黎太老夫人摇头,“您是天子,民妇跪您是应该的,何况民妇有事请求。”
黎魏氏坚持要向墨君彻下跪,墨君彻只能由着她。
黎魏氏颤颤巍巍的双膝跪下,对着墨君彻磕了一个头。
抬头道,“皇上,我黎氏
满门当年都魂断在岭山,就只剩下那么几口妇孺弱孤。茜儿是弘年膝下仅剩的女儿,她能入宫到您身边伺候,也算是福泽深厚。只是如今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皇上,民妇听说,茜儿是受了厉王妃的一番医治,并且在服用了她的药之后出的事,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墨君彻道,“黎老夫人放心,此事朕一定会命人严查。”
黎魏氏望着墨君彻,“如若当真是厉王妃所为?”
墨君彻沉声道,“朕一定会给茜嫔和黎府一个交代!”
“如此,民妇便放心了。”黎魏氏擦拭了一下眼睛,叹气道,“茜儿也是个命苦的……”
“黎老夫人,地上凉,朕扶您起来吧!”墨君彻再次躬身亲自去搀扶黎魏氏。
“谢皇上!”黎魏氏这次没有再婉拒。
皇上亲自扶她,这是皇恩。
方才拒绝,是因为她有话要同他说。
如今她的话已经说完,若是再拒绝,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黎魏氏刚起身,秦公公忽而从外边走进来,同墨君彻禀报道,“圣上,厉王求见。”
墨君彻闻言蹙了一下眉头,凛声道,“不见!”
紧接着又道,“朕不是下令这几日不让他入宫么,怎的是谁放进
来的?”
秦公公道,“圣上,好像是柴大人放他进来的。”
“好个柴傅!”墨君彻脸上漫出一抹薄怒,刚骂出声,只见墨君厉已从殿外走进来。
“皇兄息怒,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是臣弟硬闯,他没能拦得住。”
墨君厉一入殿,便朝墨君彻跪地行礼。
墨君彻见到墨君厉已经进来,脸上的怒气收起了一些。
不过并没有以往面对他时的那么和颜悦色。
他淡淡瞥了墨君厉一眼道,“起来吧。”
“谢皇兄。”墨君厉从地上起身,他并未在意墨君彻的态度。
他知道墨君彻的难处。
茜嫔出事,洛云觅牵涉在其中,而他是洛云觅名义上的夫君。
光是这一点,在这件事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之前,墨君彻便不会对他和颜悦色。
至少,在黎家人面前,他不能。
“厉王。”这时,一旁的黎老夫人同墨君厉福了福身。
墨君厉亦回了她一个礼。
“厉王,您这个时辰入宫,可是为厉王妃求情而来?”黎老夫人一点也不客气的询问出声。
墨君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