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有关火流星的流言不断,长安府衙的三班衙役,终日里忙忙碌碌。
晕倒了好几天的长安府尹上官扬羽,其实当晚就醒了过来,宣称是昏迷三天三夜。
若非宫里的那位陛下,要派遣御医前往,恐怕这位上官大人,仍旧不肯醒来。
流言愈演愈烈,直到长安城东城,安民坊间的某个货栈,着了一场大火。
烧死了数十个燕国来的客商后,这一场流言才算是渐渐平息。
而鞠躬尽瘁的上官大人,趁着这一股东风,自然是赚了一个盆满锅满。
这皆是因为,传闻中书院二层楼将来,夫子将要招收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夫子活了多久,因为久到了无人记得。
哪怕是世外不可知之地的老一辈修行者,也只知道夫子比他们的老师,还要高上很多辈分。
现在活跃在世间的修行者,在夫子面前皆是小辈。
长安城里家中有孩子在书院就读朱紫们,也开始大把撒银子,试图从书院教习那里寻到一个答案。
可书院院长招收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其试题又怎是他们能够知晓呢?
虽然朝堂上的那些朱紫们,给的的确很多,多到了某些书院教习,无法拒绝的地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钱谁爱赚谁就去赚吧!
长安以南,大山之下的书院内。
诸多书院学子,亦是议论纷纷。
夫子亲传弟子的身份,比之世间诸国的亲王之流还要尊贵。
人世间修行宗派的宗主见了,也要称一句先生,道一声晚辈失礼。
成为夫子的亲传弟子,可以说是在人世间,一步登天也毫不为过。
一人成夫子亲传,亲族鸡犬具升天也。
圣人大仁,视百姓为刍狗,可圣人不是人人,人人皆是凡夫,这亦是自然之礼。
书院术科的那位谢探花,最近见了不少唐国朱紫,谈了不少生意。
南晋的某位随使团来访长安的郡王,更是对谢探花折节下交。
阳关的钟大俊,也是享受到了,旁日未能享受到的待遇。
乐科房内!
讲授五音的老教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满堂的学子,大多也是如此。
乐科素来重天赋,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唯有陈玄听得颇有兴致,‘宫、商、角、徵、羽’此五音也。
琴瑟和鸣之音,箜篌动静之间,听的是乐之五音,可静的是心啊。
满堂学子又有几人能静下来,听一听这位老教习的琴曲之乐呢?
前面的几排学子,虽心中百般不耐,但仍旧装乐个三分真。
后排学子则是三三两两的讨论起,书院二层楼开楼之事。
坐在中间位置的宁缺,听着众人的讨论,亦是一阵的烦躁。
什么探花郎,亦或是阳关来的钟大俊,若陈玄去了,都得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以陈玄之修为境界,谁又能挡住其,进入书院二层楼的步伐呢?
“此次二层楼开楼,我书院唯有谢三公子,方有登楼之力啊!”
某個南晋来的书院学子,面色如常的奉承道。
南晋除了剑阁那位超然于物外的剑圣外,晋国皇室与王谢,共晋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