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越也皱了眉头，这个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堕胎的样子，难道自己看错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那人也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道：“咦，难道是我看错人了？但是你和她长得好像啊，我还以为你是她呢，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小姑娘也跟着笑了：“没事，没事！我不要紧的！”
那人说完就走了。
牧越并未意识到什么，他转身，给小姑娘转了钱，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出了门之后，门外的冷空气让他一个激灵，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
他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快步追了出去。
小姑娘还在发愣，忽然看到恩人追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跑了起来：“你……你去哪儿啊？先生！说好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先生！”
牧越却并未思考太多，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被认错的人，可能是阮婉。
他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人。
男人手里叼着一根烟，正哼着歌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抓住了，他也是一个激灵，转身看到牧越，更是吓了一跳：
“哟，怎么是您？刚刚那小姑娘真的没怀孕，是我看错
了看错了！”
“我知道！”牧越直接回答。
那人更是好奇了：“那您还追上来做什么？”
牧越冷静了一下，才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要堕胎的人，在哪儿？”
男人忽的一惊，再没说话！
……
下定了决心，阮婉便出了门，开始一步一步的往诊所走去。
她的心空落落的，她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过了今天，这个孩子就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走到诊所的时候，阮婉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这样的天气，原本是应该开心的，可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推开了诊所的大门。
不等医生发话，她就自顾自的走到那件黑暗的房间中，躺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耳畔边有脚步声传来，阮婉没有睁眼，直接道：“我想好了，帮我做掉吧！”
这个诊所几乎没什么人，能走过来的，必然是医生。
然而，阮婉发现，她说完了话，那边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仿佛是停住了，就那么望着她，目光非常的热烈。
阮婉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紧张，她睁开了眼睛：“医生……”
然而，她的话最终还是卡在了喉咙处。
她看到了一个少年，少年像是受了很多的苦，风尘仆仆的样子，与之前大不相同。
他紧泯着的双唇上，再也没有笑容。
他微微皱着眉头，就那么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她，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最终，只是心疼的眸光。
阮婉的唇瓣颤了颤，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你来了，小越！”
她的声音很清冷，听不出任何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也烂七八糟，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忽然间老了五岁。
她就那样坐在那儿，用她那凄苦的表情，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他说：“你来了！”
牧越一下子就炸了，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快步来到阮婉的身边，抓住阮婉的胳膊，用力的问：“阮婉姐，你在干什么？”
幸好他来了，如果他晚了一步，那么，她是不是就要做傻事儿，他不敢想象，在这种地方做人流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一个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可是她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就这么看着她。
这让他如何能忍？
阮婉没有想到牧越的情绪会这么的激烈，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了。
牧越见阮婉不说话，又愤怒了：“阮婉，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才没有问你的去向，就直接放你走的，现在，这算什么？”
牧越的声音很沙哑，让阮婉心里有些发笑。
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可在她看来，所有人的关心，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磨难。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复的情绪，会因为这些人再次被煽动起来。
她努力了很久才能忘记的人，也会因为这些人重新被想起，那么，她的努力到底有什么用？
阮婉一把推开了牧越，声音冰冷：“你懂什么，我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你告诉我你这样叫挺好的？阮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你是觉得我分不清好坏吗？”
阮婉终于也忍不住，大声喊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办法，这个孩子根本不能要，我能怎么办？”
牧越冷笑：“什么叫做不能要，我从未问过你为何会和段承逸分开，阮婉，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让你这么决绝？连你一直想要的孩子都要打掉？你知不知道，段承逸因
为你，都快疯了！”
“那又怎样？我不能要，不能要啊！”阮婉的声音变成了呐喊。
牧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