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均泽看着重新回到车上的小人,她眼睛红肿,手里攥着白色的纸巾,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一樽玻璃娃娃。
他没急着开车,而是将车子头顶的天窗打开,“我下去透透气,十分钟后上来。”
说完,叶均泽拉开车门准备离开,将整个空间都留给她自己。
只是当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手指刚刚碰到车门把手时,右臂却被一股微弱的力度拽住。
那力气小到一个四岁的孩子都不如,可他却猛然顿住了动作。
紧接着,她俯身凑过来,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臂弯中,任凭眼泪打湿衣服,无声痛哭起来。
她最近哭了太多了,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似的,阴郁的气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吞没,看不出往常一丝神采。
而造成这一切的除了韩永鉴,还有叶茂华。
沈家虽大,可只要他愿意出手,哪怕叶家不出面,事情也可以有条不紊的解决。
但是现在,因为叶茂华对Lin.Z的打压,让他腾不出手来对付韩永鉴,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也是因为这种拖才会令她备受折磨。
叶均泽对叶茂华从来都不抱期望,没有爱也没有很,更像是陌生人,
非要说什么的话,大概是厌恶。
可是今天,看到沈忆慈崩溃的样子,他却开始痛恨自己身上一半的叶家血统,痛恨这样冷血无情的两个人。
为什么一定一定要逼他?
叶均泽心底一角蓦地塌陷,眼底卷起黑色风暴,视线从她的头顶移到前方的路面,放在腿面上的双手克制且隐忍的紧握成拳。
他似乎,没法继续忍下去了。
——
从关押所离开后,沈长波被判刑的消息算是传的满天飞,而叶均泽在暗地里帮助沈家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当天傍晚,陈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叶均泽没有拒绝也没有无视,而是直接答应了她的要求。
晚上七点,家里见。
当晚,他从公司开车到了叶家,有些日子没来,就连门卫对他的车子都有些陌生,看了好几眼才放行。
叶均泽将车停在院子里,跟着管家进入别墅时,客厅已经坐满了一屋子人。
坐在中间位上的是叶茂华和陈丽,两侧分别是叶家其他分管的主要成员,但大多都是没有血亲的属下。
叶均泽走过去径自坐下,双腿优雅的交叠起来,气场张扬的冷嗤一声,“嗬,人不少啊。”
顿时,所有的目光一齐朝他看过来,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企图剖开他的皮肉一探究竟。
其实对于叶均泽,叶家内部很多人是不了解的,只是听到很多传闻,亲眼见到的次数很少。
而叶均泽又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人,甚至比叶茂华还要强,此时一件大家顿时有些怵头。
单单是感觉都能知道,叶均泽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为什么叶均泽这么不想继承家业,叶茂华还是不肯松手。
他有这个能力,假以时日一定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叶茂华对他轻浮和不尊重的行为很是不满,但也没过多纠结,而是急忙切入正题,“人不多你能重视?今天叫他们来就是为了能让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你的这些叔叔阿姨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态度给我端正点。”
“看着我长大?”叶均泽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直把大家看的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其中几位的确是有些眼熟的,但他却并不以为意,“说到叔叔阿姨,怎么没看见我二伯和二伯母啊?”
提到这两个人,叶茂华脸色骤然变了,啪的一声拍响了桌面,“叶均泽,你
别太过分!”
过分?
他不屑的挑眉,“怎么,心里有愧不让提?”
当年叶茂华为了能够继承叶家,可是对自己的亲弟弟没少下狠手,现在二伯虽然也持有叶家大比例股份,并且分管两家子公司,可两家却很少走动。
叶均泽记得小时候二伯每次来都会陪他玩,童年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都与两人有关,后来却因为叶茂华重重作为分崩离析。
他现在不让提,怕是心里有鬼,无颜面对。
也是稀奇,还有叶茂华感到羞愧的时候。
陈丽连忙在一旁拽住他的手,“茂华,先说正事,别动气,别动气……”
好不容易才让他回了家,要是这次再一拍两散,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千万不能错失机会啊。
叶茂华顺了顺气,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跟你说清楚,你跟沈家的婚约不作数了,因为沈长波的事情,现在集团本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这样跟沈家纠缠不清导致集团股票大跌,股东们也是不愿意的,你的这些叔叔阿姨更是无辜,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都禁止你再跟沈家有任何的交集,更
不允许你私下帮他们!”
话音落下,还不等叶均泽开口说话,坐在旁边的叔叔阿姨们就先忍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悉心教育’起来。
“是啊均泽,这件事你真的要听你父亲的,他是过来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