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有多疼季溏心是知道的,第一次阿桑给她上药的时候,她疼的忍不住流泪,整条腿都在抽动。
这一次由她自己动手,季溏心必须鼓起十二万分勇气才敢倒下去。
她慢慢将药瓶举起来放在伤口上,不断的深呼吸,怕情绪波动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重复几次,她紧咬牙关,将瓶子倾泻到了下去……
“唔!”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粉末落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时,她还是疼的闷哼一声。
叶清让凝着那张五官拧在一起的小脸,仿佛这痛落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她向来能隐忍,连她都难以克制,想必一定是痛到极致。
一刀下去,是漫长的恢复和没有任何疼痛缓冲的野生式疗法,她从来都没说过一个悔字。
季溏心只觉得痛意袭来的那一刻,眼前都突然黑成一片,等她缓过来时,额头上已经疼出一层冷汗。
叶清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被塑料纸包裹着的糖果,拇指食指微微用力打开包装,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清新的薄荷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甜腻的味道伴随着丝丝清凉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
本该缓
解一些她此时的痛,但因为对方是叶清让,这颗糖对于季溏心来说变成了毒药。
她几乎在尝到味道的当下便直接扭头吐了出来,浅绿色的糖果在地上弹了几下最终碎成了渣。
疼痛还在持续,嘴巴里残留着薄荷糖的味道,可空气却像是凝结了一般。
男人敛眉,视线落在水泥地的糖果上,语气平静而又令人心生畏惧,“非要逼我发火?”
季溏心眼底迸发出猛烈的恨意,像是一道火光向他烧灼过去,“我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接受,想杀我就杀吧,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
跟叶清让同处一个空间都会让她觉得窒息,他就像是一条冰冷粘腻又恶心吓人的毒蛇,只要出现都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死?”他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嘴唇掀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死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你以为死这么简单?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季溏心对上那张深邃立体的面庞,这上面看不到一丝英俊帅气,阴鸷的神情已经让他的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
她轻嗤一声,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打一开始你就没想放过我
,是痛快的让我去死,还是慢慢折磨,都是你的选择而已,我只能接受。”
什么生不如死,不过就在他一念之间。
叶清让也不否认,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几分,“你还在奢望戚嵘能找到你?”
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提起这两个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季溏心竟然愣了一下。
明明被绑架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可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半年多那么漫长。
那些美好的日子似乎都离她很远很远,再也回不去的似的。
心口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戳中,她像是护着小鸡仔的母鸡,红着眼眶瞪着床边的男人,“你没资格提他。”
对于季溏心来说,戚嵘就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光,而叶清让则是她的噩梦,他连体起这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点燃了叶清让心中所有的怒火,形势不利于他,他是可以觉察到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想要离开就会更加困难,如果不是她身体这样,或许还能早走一些日子。
因为季溏心的出现,他已经付出了太多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时间和精力,如今她武器说不配?
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扯住
她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拉,“怎么才叫配,直接杀了他行不行?”
季溏心呼吸一紧,头皮被拽的很疼,脸色铁青的与他对视,“除了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还能干什么!”
“得不到的不如毁了,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即便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也要让戚嵘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狠毒的话语让季溏心越发恨起眼前的人,如果有力气,她甚至想跟叶清让同归于尽。
叶清让愤愤将手松开,季溏心被他推倒在床上,头发凌乱不堪的盖在脸上,没有一丝美感可言。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又关上,叶清让走了。
季溏心埋首在枕间,抬手覆上隆起的肚子,无声落泪。
——
两天后,村子里的投票大会准时召开,所有参与鱼塘经营的户主纷纷来到刘峰家院子里。
因为去年的盈利非常可观,所以大家都十分配合,在这几十个人里,村东头的老李算是话语权最重的一个,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将票投给了他。
眼看着不记名投票就快要截至,村西的王卫却迟迟不见人影,刘峰开始以为他是做农活耽误了时间,
一直到截至之前才觉得不对劲。
“王卫还没来吗?”
刘峰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大家这才相继察觉有人没到场,跟王卫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不禁莫名喃喃,“老王从来都不迟到,今天这事怎么回事,该不会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经他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