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清让在卧室查看季溏心情况时,阿肯忽然收到了地下钱庄的一通短信,上面显示他这个月的拨款没有打到对方账户。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阿肯便然舞女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了Y国偏远的乡下,他每个月都会给她汇一笔固定金额的钱到户头,用来生活和供养孩子。
因为是私人交易平台,想要汇款成功的话,不仅要他汇款方这边确认,也需要收款方二次确认。
舞女每个月都会按时确认,一连这么多年过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意外情况,而今天正好是这个月汇款的时间,她却没有进行确认。
这样的信息代表了什么,阿肯只要动动小脑就能猜到,但他却不愿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怎么说服自己,怎么跟叶清让坦白,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他没有一丝头绪。
舞女不可能记错日子的,这是两人这么多年来唯一保持的默契,像是乌云来了会下雨一样,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阿肯越想越确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可抗力所以才会导致舞女没办法进行确认,而处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能出什么问题,已经一目了然……
最坏
的打算是警方顺藤摸瓜,从他查到了孩子,然后控制了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手中最强的那一张牌,已经被对方抽走了。
阿肯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作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汇款失败,他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警方一直不跟他联系,看来是等他主动开口。
将决定权交在他手里,看似是他占了先机,实则他才是最被动的那一个,一来能够试探出他的意向,二来也验证了孩子对他的重要性。
正如道上的人所说,做他们这一行,就不能有软肋,因为一旦被发现,所有的布局就全都毁了。
而阿肯费尽心思,用了这么多年来保守的秘密,甚至连叶清让都不曾提起,能说明的只有一个——孩子是他的底线。
他越是用力的藏起来,那么一旦被翻出来,这种影响也会越大。
而现在,警方无疑是将他的七寸拿捏精准,就等他自己送上门来,一旦他主动跟对方打了电话,那么眼前的一切都会失去控制。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阿肯都不会犹豫半分,哪怕是用他的全部身家去换都无所谓。
可被控制的是他的
孩子,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割舍不断的亲生骨肉……
叶清让似乎是进屋休息了,安静的二楼走廊没有一丝声音,脚下水泥地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阿肯已经看到了那黑暗的底部,却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高度集中的精神和情绪的波动让阿肯额头布满汗水,咸涩的汗珠顺着脸侧滑落滴在地上。
牙关紧咬,腮帮往外凸着,明明周身什么都没发生,可阿肯却在短短的半小时内经历了这辈子最波折的心理战。
输了吧。
半晌,他松开牙齿咽了口唾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从孩子被查到的那一刻,他已经输了,剩下的只有妥协认命。
——
深夜两点半,冯远征半躺在椅子上,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回家换过衣服洗过澡,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在岗位上整装待命,他也不能例外。
大家轮番守在屏幕前,综合会议中心巨大的屏幕上,正投放着塘王村的高空卫星图。
只要刘峰那边有一点动静,他们都会立刻掌握到现场的画面。
冯远征好不容易眯上眼睛刚要休息,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
响了起来。
不是熟悉的铃声,而是从来都没听到过的声响。
他睁开眼,看到摆在桌子中间的黑色手机屏幕亮起,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部手机是从舞女身上搜出来的,据她交待,她跟阿肯就是通过这部电话在联系。
冯远征拿起来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并不是舞女提供的阿肯私人号,他朝负责监听的两人使了个眼色,设备连接之后这才接起来。
冯远征没着急开口,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半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砂砾的嗓音,“我是阿肯。”
上来就自报家门,看来是猜到了他们的行动,冯远征下颌紧绷,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里转了无数遍,“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是谁吧。”
阿肯到嘴边的警察两个字又咽下去,环顾四周,只是应了声,“嗯。”
冯远征知道他现在不方便说话,电话也不能聊太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的儿子在我们这里,他很安全,你要想见他,必须配合我们的行动。”
阿肯握着电话的手猛然收紧,“地址。”
“镇中心会议室。”阿肯立刻让人将镇中心大楼投放
在屏幕上,“你方便的时候跟我联系,到时候我们会派人在后门接应你。”
抱着试探的心理,冯远征问了句,“你们现在在哪里?”
阿肯只字不提,匆忙说了句‘我会联系你’之后便将电话挂断。
冯远征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