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花回家的路上,季溏心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刚才叶清让说的话和神态。
明明对方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行为,虽然问了一句隐私问题,也立刻道歉,可她就是忍不住总是回想。
那个男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拥有最平凡的职业,可不知为何,他身上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强烈入侵性。
但是从头到尾,季溏心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就连今天的见面也是自己约的对方,他并没有做什么。
于是,她将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归结于怀孕,身体激素不平衡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怀了宝宝的缘故吧。
季溏心尽量宽慰自己的心,一路纠结,最终情绪在回家看到戚嵘之后才彻底安定下来。
今天是周六,他忙了一上午,此时刚刚进门。
看到她怀里抱着一束新鲜的花朵,走过来自然的接过去,“去培训中心了?”
“嗯,去那边取了花,明天我妈出院,想插一束给她。”
戚嵘这人虽然年轻进了军校学习,但知识储备量还是非常丰富的,唯一对这些花草比较陌生,此时看着手里一朵朵皎洁的白色,“这是什么花?”
“马蹄莲。”
“好
看,很适合妈。”
季溏心被他这声‘妈’喊得身子一颤,“你当着我妈的面喊喊就算了,私下还叫的这么甜。”
多少做老公的,哪怕是结婚几十年的夫妻,对待彼此父母也只是面上过得去,私下里也是一口一个你妈你爸的称呼着。
他倒是好,在这一方面自觉性别提多高了。
“做人要表里如一,我对丈母娘的尊重是发自肺腑的。”
“你干嘛呀……”季溏心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抬起来抱着自己的胳膊,“怪肉麻的。”
戚嵘见她耳朵红透,抬手捏了下,“脸皮真薄。”
“我才不是呢!”季溏心挡掉他的手不肯承认,被他这么一说脖子都跟着红起来,“是你脸皮太厚了好吗?”
除了仅有的几次,她几乎没看到戚嵘为什么事情害羞过,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他似乎都十分游刃有余。
他脸皮厚?
戚嵘轻笑了声,“我只是对你这样,外人面前你老公我可是很矜贵的。”
季溏心撇撇嘴没理他,但心里却甜滋滋的,确实如他所说,外人面前的戚嵘跟在家里完全不一样。
他所有的温柔和真实都留给了自己。
季溏心将话
放在了专门的保温室里,小小的正方形将近一米高的容器,还是周司思花了大价钱买入送给自己的。
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洗漱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那一大束马蹄莲,不得不说,放在保温室里的花又插在营养液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损伤和枯萎。
她将花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戚嵘从楼上下来,见她不吃饭坐在沙发前的地摊上忙活,不禁皱眉,“先吃饭,吃完再处理。”
“我都拿出来了,弄完再吃吧。”季溏心怕时间越久越做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也怕到最后时间来不及,闷头苦干。
戚嵘望着那颗圆圆的小脑袋,轻步走到她身边,“需要什么?”
季溏心顺着伸手,“剪刀。”
剪刀?
“你要剪刀干什么?”
“我要修一下根,不然这么长怎么包?”季溏心本来就赶时间,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了,“哎呀你去吃饭吧,我自己弄就好。“
戚嵘眼角一抽,俊脸拉长了几分,语气都沉了,“你嫌弃我?”
季溏心强忍下心口小小的暴躁,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容,“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快点弄完好陪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男人起身从柜子上将剪刀握进手里,却并没有给她,而是自己拿起一支马蹄莲,比划了一个差不多的位置,“从这里剪?”
季溏心愣了下,“你要帮我?”
“嗯,你一个孕妇天天刀子剪子的,我可不想孩子出生之后是个暴力分子。”
“……”季溏心低头摆弄着手里待会准备包花的浅绿色纸,小声辩驳,“你那是迷信。”
“这是胎教。”戚嵘果断的将多余的花枝剪短,“万一是个姑娘,岂不是要跟你一样不受管?”
戚嵘本是开玩笑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季溏心这不屈不挠的性子,但这话落尽某个怀孕正敏感的小女人心里,可就有点难受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天天只会喊打喊杀吗?
还是嫌弃她性格太男人?
短短十几秒,心里已经涌起无数想法,瞬间就委屈了,“你要喜欢大家闺秀就去找大家闺秀啊,从小我就不是名媛,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一出口,戚嵘手里动作顿住,抬眸,视线落在那姣好的侧脸上,“你说什么呢。”
季溏心听出他字句间的严肃,别看她平时蹦跶的欢实,老虎一皱眉她就忍
不住低了声音,“你明明听见了。”
戚嵘见她还敢顶嘴,直接将手里的花束放在一旁地面上,暗含威胁的喊她名字,“季溏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