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现在做出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一定会被在场的两人撕碎吧。
季景然转过头,视线盯着那画着绝美山水的屏风,“对了,我千里迢迢的来到Y国,Boss就不打算正式的见我一面?”
他指的见面,是没有任何遮挡的面对面。
屏风后,男人哈哈大笑了两声,浪荡不羁的令人牙根痒,“我这是为了你好,知道的太多,看到的太多,会惹上麻烦的。”
季景然暗自收紧门把上的五指,语气如常,挑了下眉头,“真可惜。”
说完,他径直拉开门,走出了屋子,杜燃紧随其后,而后才是那两名Y国人。
阿坤站在床边,透过窗帘看着走出别墅的季景然和杜燃,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视线。
“Boss,这个季景然看起来有些滑头。”
屏风后,男人从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将屏风推开……黑色的高筒皮靴,深咖色直筒裤,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外面套着无袖的军绿色马甲,领口之上,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白皙的脸庞。
浅棕色的头发自然的微卷着,不算太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双无比清澈的褐色瞳孔,浓密的眉毛,深
陷的眼窝,鼻子比房脊还要高挺。
他有着西方人最立体的轮廓,也有着东方五官的精致,这是一张完美的混血儿脸孔。
只是跟他一米八多身高不符合的是,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病娇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滑头?”他笑了下,视线眺望着远处的罂粟花海,吸了吸鼻子,“阿坤,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阿坤不解,非常认真的回答道,“花香。”
“错。”男人唇边的弧度加深,不紧不慢的开口,“是金钱的味道。”
罂粟花的学名叫做‘somniferum’,意思是催眠,跟它的提取物一样,都拥有这麻痹的作用,这种看似美好的东西却有着极其危险的两面性。
可以成为医学应用的镇定剂,也可以作为令无数瘾君子欲罢不能的毒品。
只是这两头,他全都包揽了,所以这不是花香,是钱。
“这里的人之所以缺胳膊断腿也要为我们工作,不是因为这里美,而是因为有他们想要的,钱,或者毒品,所以只要抓住他们欲望的源头,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一想到这,那种掌控别人的满足感便让他通体顺畅。
季景然滑头?
男人敛下视线,玩味的看向阿坤,“去查一查之前他口中的那个叫做什么心的女人,详细一点。”
阿坤,“是,我马上去查。”
男人折身走回屏风后面,中式雕刻的上好梨木桌面上,放着一块通体清透的白玉扳手,抬高放在阳光下,能够看到扳手内部的浅浅刻痕——
叶清让,他的名字。
——
港口的围截失败,不仅季景然没有抓捕归案,甚至在后来跟埋伏的那群人僵持时,还有一名警员被对方枪支击中了腿部。
伤口在大腿内侧,其中一条动脉直接被打穿,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医院那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留住一条命,现在正在当地接受救治。
而原本被姜伟拷起来的那一名同伙,在后来的撤退中,竟然被对方的人直接一枪击中了头盖骨,当场死亡。
为了不被出卖,那群穷凶极恶的人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同伙也能下得了手。
收队回到警署的时候,所有人都异常安静,任务的过程冯远征全部完完整整的汇报给了赵局。
赵局接到消息之后,第一句话便问‘戚总有没有受伤’,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狠狠将冯远征骂了一顿。
“你知不
知道这次行动的失败意味着什么?去Y国之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现在倒好,给我来了一个地下通道?事先开会的时候没有留意过港口附近的地形吗,就没想过季景然还有其他的逃生路线?还是你以为自己是大内高手,一出手必定能成功?在港口等着人就乖乖送上来,你是脑子进水了啊!现在不但人找不到,还赔送上一个,这他妈如果是你能力的全部,你趁早给我回国,别在外面给警局丢人现眼!”
自打进入警队以来,冯远征挨骂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一半开玩笑,一般提点的方式,像今天这样被喷的狗血淋头,却还是头一次。
向来总是顶撞各种不服气,此时,竟然乖乖听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骂到最后,赵局都累了,负气的反问了句,“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冯远征咬牙,“我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没有?”
一声质问,像是打在冯远征脸上的巴掌,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有些哽咽,“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六,没得辩解!”
小六,就是这次出事警察的外号,因为他年龄比较
小,出生年月日又都带着一个六,所以大家都喊他小六。
那个孩子才来警队不到一年时间,这次出任务也是自己自告奋勇,冯远征平时很看好他,不仅从警校毕业的成绩很好,平时也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