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担忧,季景然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年,他利用安洋的壳子将自己不少收益都洗白,其中最大的交易是跟东南亚那边的医疗设备和药品的走私。
这些交易他已经做了很多年,就在季伟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用安洋的账面掩盖了过去。
现在,安洋即将进入破产程序,他势必要小心一些。
不过,问题不大。
季景然收敛了神色,“提醒下面的人都低调点,在我放出消息之前不要联络,也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保持单线联系。”
“是。”
“对了,”季景然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镜片折射着窗外的亮光有些晃眼,“唐如意出事,溏心那边怎么样?”
“自从出事之后,季小姐一直在医院没出来过,戚嵘的人在外面守着,没能进去看。”杜燃知道他会问,已经提前让手下的人汇报了。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似乎看出他的困惑,季景然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
杜燃沉吟片刻,“季总,您一直都对季小姐爱护有加,可是那天早上您明明发现了季优的异常,为什么……”
“不阻止她?”季景然接过他的话尾,对
上对方存疑的目光,神情变得有些冷然,“我是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但唐如意是唐如意,只要溏心好好的,谁的死活都跟我没关系,况且——”
说到这,季景然微微一顿,过了几秒,他轻笑了下,“这也不算个坏事。”
杜燃听着还是不能理解,但也明白季景然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而他作为属下,只要好好的做好交代给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他就算知道你了也并不能阻止。
总归是有他的想法吧。
“我听说今天上午纪检的人已经到家里搬东西了?”
杜燃,“对,不过跟我们有关的资料都已经提前转移销毁了。”
“那就好,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话音落下,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季景然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看到来电之后,接起来放在耳边,“喂?”
“景然啊,是我,白姨。”白玲玲有些虚浮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对方非常焦急。
但这焦急季景然并不在意,甚至丝毫不会放在心上,“怎么白姨?”
“是这样啊,优优突然被警察给带走了,说是涉嫌故意伤害罪,好像跟唐如意那边有点牵连,你
妹妹肯定是无辜的,你看能不能找人通融一下?”
季景然有些意外的轻皱眉头,“季优被警察带走?”
他朝身后的杜燃看了眼,对方抬起手掌摊开了下,表示自己并没有收到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很突然的。”
季景然沉下心,怪不得杜燃不知道,他稍微联想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爸那边怎么说?”
提到季伟,白玲玲一颗心也到了嗓子眼,“他现在顾不上优优,一门心思都在公司上了……”
季景然了然点头,不过既然季伟都不准备管,他也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省的被溏心知道了吗里外不是人。
更何况这么多年,白玲玲对他的也非常防备,面上虽不说什么,背地里也在季伟耳边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他都是知道的。
以德报怨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白姨啊,现在公司的确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你先别着急,爸那边肯定会想办法的。”他不紧不慢的劝解着的白玲玲,听似关心,实则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白玲玲语气顿时加快不少,“景然,你妹妹被带走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这不是别
的事情啊,这这要是除了问题她这辈子都毁了!”
季景然听了却嗤之以鼻,季优能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白姨,我也着急啊,可我着急也没办法,这样吧,我帮您好好跟爸说说,行吗?”
听到他这么说,白玲玲就知道季景然这边也指望不上了,一下子就没了劲头,几乎没有什么声响的挂了电话。
将座机重新放回办公桌上,季景然冷哼了声,“她还有脸跟我打电话,向来也是走投无路了。”
“季总,那季优这边还用招呼一下吗?”
“不必。”季景然毫不犹豫的开口,“戚嵘现在盯得很紧,别给自己惹麻烦。”
杜燃点点头,防患于未然是最好,毕竟戚嵘不是季伟,那个男人的嗅觉是在太敏锐。
少惹为妙。
——
季优被带到警局之后,直接关押了起来,一个不到十平米的狭小空间,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可以透风的地方,除了门下面的小小的那一块铁棍组合成的缺口。
季优被推进去,慌忙问身后的警员,“你们不是要审问我,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到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警员声色
清冷,说完便将门完全关上。
‘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季优扭头环顾四周,白花花的墙壁,生了锈的椅子,还有深灰色的水泥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