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溏心在准时响起的闹钟声中醒来,昨晚睡得太晚,此时睁开眼整个眼珠都有种被撕开的疼痛。
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目光下意识朝身侧的位置看去,被单皱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昨晚发生的种种从脑海中闪过,意识停留在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画面,不禁懊恼自己竟然就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不过这人昨晚将近天亮才睡,今天这么一大早就又去公司了吗?
季溏心长叹了声,看来这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换做是她都未必能坚持的下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去卫生间洗漱,洗完脸要刷牙的时候,看到放在自己牙缸旁边的那一只还沾着水珠的电动牙刷,稍微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胡乱擦了把脸便朝卧室外走。
从二楼走到一楼,视线在宽敞的屋子环顾一圈,最终从餐厅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身上还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脚踩拖鞋,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旁边摆着一杯黑咖啡。
见她从楼上下来,眉头挑了挑,将手里的杂志放下,薄唇张开便听到醇厚的嗓音传来,“过来吃饭。”
季溏心也不拘着,立
刻走过去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有些意外,“你真的没走啊,我还以为你去公司了!”
戚嵘侧目看着那满是愉悦的眼眸,无奈又纵容,“昨晚才生气,我早上要是走了你岂不是又要自己哭鼻子?”
季溏心被他说得一阵脸热,知道他是用上回在医院躲起来哭的事情揶揄她,连忙反驳道,“谁要哭鼻子了……”
“刘婶都知道你的小性子,还要否认?”
季溏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后面的刘婶,“刘婶你出卖我!?”
戚嵘不等刘婶开口说话便抬手敲了敲她身前的桌面,“行了,快点吃饭,幼稚。”
季溏心拿过一块三明治,狠狠咬了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是是是,就我幼稚行了吧?你老早就想说我幼稚了吧?”
“难道不是?”
“……”季溏心被他话噎的难受,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幼稚你老成,你比我大八岁好意思的说……”
戚嵘别的都不在意,就是说到年龄,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起先他并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老夫少妻这样的组合在他的圈子里多的是,可后来慕白和叶钧泽总是时不时的刺挠他一下,说什么‘老牛吃嫩草啊’,以及‘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啊’
之类的话,终于还是把他说的有点心理阴影了,此时听到这话条件反射的不舒服。
对,就是不舒服。
大八岁怎么了?
多少名人夫妻大十几岁也完全没问题,况且他这张脸看起来像是二十八的吗?顶多二十三四岁好吗!
瞬间,老男人心里各种不爽,可到了嘴便就只剩下一句没正经的狠话,“我就是比你大十八岁也一样能让你……”
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呼出的气息。
季溏心半边身子都麻嗖嗖的,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小脸腾地涨红,手里三明治也掉在盘子上,蔬菜和金枪鱼七零八落。
“你你你……”
“我什么,不服气?”男人好整以暇的睨着她,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我不介意身体力行的让你心服口服。”
他刻意加重了‘身体力行’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明明口无遮拦的那个人是他,可害羞窘迫的人却是她,没办法,谁叫她脸皮薄呢?
刘婶还在呢,他怎么就……
季溏心没办法,只能脸颊发烫的重新低头,胡乱将掉落的三明治塞进嘴巴里,在心底努力告诉自己,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这人说了什么也跟她没关系。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的表现,戚嵘就越忍不住想要惹她,看着她小脸通红的样子,心都化成一滩水。
季溏心早上没课,所以她难得有时间好好享受一下悠闲的早饭时刻,戚嵘本打算陪她吃完再走,不料忽然接到了连皎打来的电话。
所有的好心情在瞬间变得僵硬,手机是静音,余光朝身侧的小女孩看了眼,他没着急接,而是起身浅浅说了声,“我上去换衣服。”
季溏心这会儿巴不得这人赶紧走,“你去啊……”
戚嵘这才朝二楼走去,拿着手机进了房间里的衣帽间后才接起来,“喂?”
“阿嵘,是我。”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出,带着几分虚弱的音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戚嵘很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淡,可是一想到坐在餐厅吃饭的小人,就止不住的喉咙发紧。“怎么了?”
电话那头,连皎听到男人漠然的关心后,攥着手机的无指紧了紧,轻轻咳嗽两声,故意压抑着似的,“没事,就是早上起来可能还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有点不舒服。“
戚嵘一听她说不舒服,立刻紧张起来,“那里不舒服?我让慕白派医生过去。”
“不要紧的
,就是喉咙有点痛,身上发冷。”她一边说着没事,一边又恰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