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溏心猛地惊醒,眼前还是刚才梦中的那一幕,她满身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转头看去,是飞机窗户的遮光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回国的路上。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暑期的欢呼,继母的电话,飞往Y国的航班,还有那狂风呼啸的海面,和被无边黑夜吞噬的甲板,以及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季溏心脸色苍白,就在一天前,她在Y国被绑架并且失去了保守了二十年的清白,更扯淡的是她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季小姐,您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吗?’
警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她却不愿意再深想,太痛苦了,她情愿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
六个小时后,飞机抵达J城,晚上十点,机场外面一片黑暗,不少私家车在等待着晚归的亲人,而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季溏心拉着行李走出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一小时后,她付钱拉着行李下车,朝眼前那栋三层洋房走去。
站在别墅门口,手抬起放下,放下抬起,深呼吸几次才终于敲响,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看到来人是她,面色也不善,“二小姐回来了。”
“嗯。”季溏心并不多言,拉着行李进去,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季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来立刻喊着人进了书房。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她只觉得疲惫至极又无可宣泄,心情极度燥郁,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却又听到一个噩耗。
“是这样,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这次回来我们给
你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你去见见。”
相亲?
季溏心冷笑,“我才刚二十岁,学都没上完,与其说年龄,季优比我还大四岁,她更合适。”
“你不要跟季优比,你们没有可比性,据说对方家世不错,你能找上他就烧香拜佛吧。”季伟还没说什么,坐在一旁的继母白玲玲倒是坐不住了,一副刻薄话语配上那假装关怀的语气,差点让季溏心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谢谢白姨这么‘关心’我,就是这么好的人家,恐怕没什么资本的我高攀不起。”
季伟一看画风不对,立刻找了个借口走出书房。
没了季伟在,白玲玲更是肆无忌惮,撮着指甲睨着她,“这件事不是在跟你商量,季溏心我明白告诉你,对方是救援队里响当当的人物,本来是要给季优物色,但是听说这次执行活动伤了眼睛和声带,看不见也说不出话,我们季优怎么也不能找个残废,但是公司需要一位有背景的人出面才能做得更大,所以我和你爸准备让你去。”
这番话白玲玲说的连个磕绊都没有,季溏心听得差点拍手叫好,“听白姨的意思不是让我去想相亲,是让我去陪人啊?”
“你也可以不去。”白玲玲坐直了些身子,丝毫不将她的反抗看在眼里,目光里的阴险算计让季溏心不寒而栗,“你母亲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听说这次手术费还没凑齐……”
“白姨!”季溏心平静的表情被撕开一道口子,她急促的打断白玲玲,一双杏眸瞪大,情绪激动连带着胸腔也上下起伏,她竟然……拿母亲威胁她!
想起在医院
躺着等待救治的母亲,季溏心的心底像是挖开了一个大洞呼呼灌着凉风,她没想到白玲玲会卑鄙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季伟会不顾自己曾经的誓言伤害母亲!
他不仅不配做一名父亲,更不配做一名丈夫!
“如果你去,你母亲的手术季家负责到底,直到她健康痊愈出院,如果你不去,我可没法保证你母亲明天会不会因为欠费被赶出医院。”白玲玲白玲玲笑着催促,“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季溏心却没得选,她挫败的垂下头,再多不甘也只能向现实妥协,良久,她松口,一口白牙几乎咬碎,“好,我去。”
是人是鬼,是健全是残废,只要是为了母亲,她去。
……
另一边,戚嵘已经搭上了回国的航班,不是普通的民机,而是国内派来的私人飞机,专门来搭载他回国。
起飞五个小时后,降落在J城私人停机坪上。
“戚队,我们到了。”随行人员恭顺的提醒着还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闻声,戚嵘睁开眼,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里没有丝毫刚睡醒后的惺忪,像是鹰的眼睛一样犀利,穿透人心,他微微颔首,鼻腔发出一个单调的音,“嗯。”
走出飞机,宏伟气派的办公楼映入眼底,没有任何醒目的牌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飞翱救援队的办公楼。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救援队,以专业化国际化为基准每年参与救援不下一千起,已经形成了一个建立在风险处理及预防基础上的综合性应急管理体系,成为一个涵盖生命救援人道救助灾害预防应
急反应能力提升灾后恢复和减灾等各个领域的人道救援机构……
而戚嵘,是这里的领导人,也是行动队长。
办公室门口,助理林跃正在等,见他走来敬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戚队好!”
戚嵘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