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一怔,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起这样一番话,正奇怪看着他,嵇安便过来,在亭外恭敬报∶殿下,陈军师过来了。
隋衡说知道了,挑眉,和江蕴道∶孤去去就来,你先吃。
江蕴点头。
隋衡起身,都要抬步走了,又有些不甘心,转回去,露出一侧颊。
江蕴不知他这是什么臭毛病,环住他颈,轻轻给了他一下。
嵇安忙低下头,隋衡则一脸满足的离开。
陈麒由宫人引着进来,走过院中,远远就看到凉亭下坐着一个青衫公子,正垂眸,专注读着手中书册。
江蕴似有所觉,抬起头,和他隔空对视了一样。
这一眼冰冰凉凉,陈麒心头那抹古怪的熟悉感再度浮现,但宫人很快打断他思绪,说太子已在堂内等着。
凉亭内江蕴慢慢放下书册,若有所思。
别院是隋衡私宅,大约是最近没有战事的缘故,平日隋衡手下那些将领很少过来,只有徐桥来过几次。
陈麒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禀报,才会直接来别院面见隋衡。
重要的事。
江蕴想到了从陈国国主那里听到的消息,孟辉的家眷。
陈麒,莫非真的已经寻到孟辉家眷下落了么?孟辉重情重义,和妻子鹣蝶情深,如果陈麒真的以家眷要挟,孟辉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与煎熬……
江蕴揉了揉眉心。
嵇安一直侍立在一边,忙问∶公子可是不舒服?
江蕴摇头,温和道无事。
这时十方和樊七一道过来了。
樊七头上已经去了纱带,脸上、身上的伤也大好了,但他见到江蕴还是别别扭扭的,既不肯上前打招呼,又不远走,就蹲在一边四处乱看。
正好高恭带着宫人经过,樊七如获救星,立刻跳起来,拉着高恭问还有没有鸡汤面吃。
高恭就带着他吃饭去了。
十方无语摇头,自到凉亭里和江蕴见礼。
江蕴问∶二位副将今日如何得空过来?
十方虽是隋衡近卫,但在军中也是领着职务和俸禄的。
江蕴拿起一块梅花糕,递给十方。
十方嘻嘻道谢,不客气的咬了口,道∶樊大哥休沐,属下来给殿下送弓箭。
弓箭?
是,今日陛下要在宫中宴请齐国使臣,其中有一位擅长骑射的武将,非要跟殿下比试骑射,听说那齐都也有很多武痴,殿下不好拒绝,特意让属下从军中把他常用的那套重弓取了过来。
江蕴一证。
齐都来使?
是呀,今日刚刚抵达隋都。
江蕴一直待在别院,嵇安等下人又不会当着他的面随意议论外面的事,因而江蕴并没有听说齐国派使来隋都的事。
江蕴道∶听说齐都很富庶,不知这回来的,是哪位使臣?
这事已经在隋都传开了,不是秘密,十方道∶有段侯之子,齐国公子齐子期,还有齐王心腹,田阕大人,还有一些齐国的大臣公卿,属下也不是很认识。哦,对了,拉着殿下比箭的那个,似乎叫田猛。
江蕴沉默了好一会儿。
道∶多谢相告。
公子还跟属下客气什么呢。
梅花糕味道很好,江蕴吃不了太多,便把剩下都分给了十方,十方感动得不行。
觉得这世上,真是没有比小郎君更人美心善的公子了。
没多久,陈麒从堂内退了出来。
江蕴像随口道∶听说你们殿外为了搞赏这位陈军师,赏赐了一座很大的豪宅给他。你们可去看过?
十方摇头∶陈军师平日很少和我们有交集,和徐将军他们在一起比较多,对了,,听说陈军师搬迁新宅时,殿下虽未露面,但派了樊七去送贺礼,听樊七说,那宅子是挺大的,而且地段很好。
江蕴笑了笑,道∶陈军师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值得重金招揽的。
陈麒的确是为孟辉家眷的事而来,他几乎发动了所有人脉,费了很大功夫,才把隐藏在乡下一个农庄里的孟辉家眷抓到。
这对隋衡来说,自然是可喜可贺的。
因为孟辉就在暮云关,且与妻子是自幼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兄妹,感情很好,又与妻子育有一儿一女,孟辉绝不可能舍弃妻儿。
陈麒已经设法派人去向孟辉传信。
只要孟辉接到消息,他就有办法让对方屈服。
这样重要的人质,隋衡自然要亲自审,因而陈麒离开不久,隋衡也出府了。
江蕴依旧去花园里转悠。
走到假山附近时,偶遇了在此躲闲的樊七。
樊母最近给儿子张罗了一门亲事,但对方是个有名的母夜叉,樊七并不喜欢,樊七又不敢公然违背老娘,休沐时便以为殿下办差为借口,偷偷溜了出来。
樊七一看到江蕴,就如同老鼠见到猫,立刻要跑。
江蕴温和道∶樊副将请留步。
樊七便停了下来,神色不大白然的问;有、有事?
江蕴点头∶的确有一桩隐秘心事,无法同外人道,只能恳求樊副将帮忙了。
樊七∶.….
樊七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因小狐狸从未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