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喜欢,只管拿去……”
“那孤就不客气了。”
“……”
陈国国主只能忍着肝疼应。“是,是。”
想,这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
这辆马车,可是他耗费重金命工匠制造的,里面布置之物更是花费了不知多少心血与钱财,几乎都是国库里最上等的东西了。
但只要能保住性命,别说只是填一辆车,就是把整个国库都填进去,也值当了!
“殿下。”
亲兵过来禀:“徐将军请殿下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隋衡看着江蕴,温声:“让樊七送你回去,孤去去就回。”
樊七急道:“我同殿下一道!”
隋衡轻飘飘瞥去一眼,樊七颈间一寒,登时吓得住嘴。
陈国国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落到江蕴身上,笑呵呵:“楚公子一定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寡人立刻让膳房去做。”
他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天赋,一眼就瞧出,眼前这位芝兰玉树般的小郎君,正是那位大杀神的心头宠。
不然也不会吃饭睡觉逛街时时带在身边。
江蕴答非所问的道:“贵国王宫风景不错。”
陈国国主立刻心领神会:“那寡人领着公子逛逛?”
“有劳。”
“不劳不劳,公子这边请。”
陈国国主乐呵呵展臂引路。
想,这世上的风,再没有比枕边风更香的了。
只要伺候好了眼前这个,请他在那隋国太子枕边替他美言几句,不比他整日瞎忙活强?
如今江国式微,其他五国倒戈隋国是迟早的事,他须得利用好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占领先机。
“等等。”
樊七粗犷声音响起,透着不满:“殿下让我送你回去,你不回殿,到处瞎逛什么。”
江蕴反问:“他可说过不许我逛?”
“……”
樊七一时被他问住,蛮横道:“就……就算没说过又如何,身为殿下身边人,你就该有服从命令的自觉。”
“既然没说过,那就可以了。”
“你若觉得不妥,不如现在就去问问他。”
什么你我他的,真真是一点尊卑都没有!
“你——”
樊七气得咬牙。
心想,这小狐狸精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殿下面前乖乖顺顺,半句话不多说,在他面前却是伶牙俐齿,完全另一副嘴脸。
委实狡诈至极!
他非得找机会在殿下面前揭开他的真实面目不可!
陈国国主立刻笑呵呵打圆场:“二位都消消气,只是逛个园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樊副将请放心,寡人一定保护好楚公子安危,不让他受任何伤害。再说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也绝无人敢对殿下身边人不利是不是?”
“这样晴好的天气,实在很适合逛园子啊。”
“樊副将若无事,不如跟着我们一道逛逛吧。寡人那淇园里有珍藏的美酒,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他一句接一句,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周到了,倒让樊七不好再多说什么。樊七轻哼声,警告般瞪一眼江蕴:“我自然要跟着的,免得某些人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身份!”
“至于酒就算了。我们殿下军规严厉,我可不敢大白天喝酒。”
“是,是。”
陈国国主便引着江蕴一道,在前面走,热情的为江蕴介绍各处景致和宫殿构造。
江蕴从怀中取出纸笔,温声询问:“我素来有研究建筑风物的喜好,国主应当不介意让我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吧。”
“自然不介意,公子随意!”
陈国国主目的就是讨好江蕴,见他对自己园子感兴趣,简直恨不得找人替他记。
江蕴便一手执笔,边走边记录着,偶尔点评几句。
陈国国主在治理国事上是个草包,在花花草草这些于治国无用的东西上却甚有艺术天分,连连赞叹:“没想到公子竟是同道中人,竟能理解寡人布置这些风物的用意和构思。”
“一点粗浅见解而已。”
恍惚间,陈国国主觉这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可他每日要做要想的事实在太多了,哪里能凭这一星半爪的线索拼凑出个所以然,便觉得一定是自己近日太劳心费力,以致精神恍惚了。
樊七在后头见他们说说笑笑,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因他们谈论的那些东西,他根本听不懂。
进了淇园,陈国国主请江蕴和樊七到湖心小亭入座,并招呼宫人上酒。
樊七虽馋得很,可军令在身,想起隋衡平日治军的严厉狠辣,终究不敢违抗,索性抱着佩刀站到一边。
江蕴饮完一盏,将空酒盏往樊七面前一放。
“给我倒酒。”
樊七瞪大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禁粗声问:“你说什么?!”
“给我倒酒。”
“你——你竟敢指使老子?”
“你主子都能给我倒,身为他的侍从,你为何不能?”
“你——”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