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过汤药,他们恢复良好,不再觉得喘息难受,几乎已与正常人无异。
这十多例肺症病患,原是在南县乡下做煤工的,南县南境有炭脉,煤工的日常工作便是以开采煤石为主,而这十例病情最严重的男子,则是再将开采煤石所剩的粉煤加工成煤饼,因为在封闭的房屋内制作煤饼,那扬起的煤粉被吸入肺腑,天长日久,就形成了咳嗽多痰,呼吸困难的肺症,南县的炭脉为官营炭场,炭场里这样的病症日益增多,南县的医堂又诊治无效,所以才上报太医署,请能医前来诊治,这也是季秋明到兴州来的缘由。
那改进的清肺散方子有效,只要这十例最严重的病症能够治愈,那其余病情轻缓的患者,只需按照改进后的方子服用,症状自然可以缓解根治。
不
() 过,就在他检查完病患,脚步轻松地迈出医室时,却发现严钰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旁,而姜沅站在医堂内,频频往外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季秋明走上前,道:姜大夫,可是那刘娘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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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无奈点了点头。
那女病患也是炭场的煤工,是个中年民妇,姓刘,都称她为刘娘子。
相比来说,她的病情是其中最严重的了,此时人却没在医堂。
她托人留了话,说是她丈夫前些日子买的一大扇獐子肉还没吃完,她在医堂养病,好几天都没回家,那獐子肉再放下去要坏了,所以,她昨天晚上就回家去了,说是把肉煮了做成腊肠,给她在南县的各家亲戚都送些过去,等她忙完了,明天再回医堂来。
严钰无语片刻,道:“那獐子肉重要,还是看病重要?为了些肉,连病都不看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们辛辛苦苦来给她看病,今天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姜沅以前出去义诊过,知道乡下人的日子清贫,在炭场做煤工的,每月所挣有限,他们本就是住在南县郊乡的乡村,除了种田,平日再以做些煤工的活赚些钱银补贴家用,那獐子肉也不便宜,节省惯了的人,自然是不舍得,别说一扇肉不舍得,要不是到南县的医堂来看病,花费全由炭场来付,他们是能挨就挨,连病也不舍得看的。
季秋明思忖片刻,道:“姜大夫,刘娘子家离这里远,这会儿去找她也要花费不少时间,既然她说明天回来,你就等明日再来给她诊治吧。”
姜沅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刘娘子竟然还有力气回家做腊肠,照着情况来说,病情应该好转了些,昨日的时候,她还有气无力,咳嗽难受,连走路都有些费劲,姜沅之前给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除了肺症之外,两条胳膊的上臂处还起了一些红色的疹点,她在清肺散中加了一味黄花蒿,连续服用两天后,她身上的疹点已经消退,只是咳嗽气喘的毛病未见减轻,她此时不在医堂,姜沅只能无功而返了。
季秋明送她与严钰到医堂外。
他要留在这里,观察那些病患今日服药后的情形,到下午时才能走,所以,便不能与她和严钰一起回去了。
不过,待姜沅坐上马车,那马车正要启动之前,季秋明却叫住了她。
他站在马车旁,一手负在身后,微微挑起长眉,笑着道:“姜大夫,给你买了枣子,你带回去给宁宁吧。”
他说完话,便把手伸了出来。
男子的大手骨节分明,匀称修长,搁在他掌心中的,是一只包成四角形状的碧绿荷叶,里面鼓鼓的,装得是这里特产的大红甜枣。
姜沅愣了愣,抬眸看向季秋明。
他今日为了方便看诊,没有穿惯常喜欢的月白色锦袍,而是一身浅蓝色的直缀,发带也是蓝色的,没有束得那么长,不像之前那么飘逸潇洒,那双俊俏的明亮眼眸看向她的时候,似乎带着一抹小小的得意笑容。
他笑着道:“你方才自己说过要买枣子
() 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忘了,不过,不用急着感谢我,因为我......()”
说完,他变戏法似得又掏出一包枣子,挑起长眉道:给每个人都买了一包,这份是给严姑娘的。?()”
姜沅看着他,展眸笑了起来,道:“谢谢你,季大夫。”
待季秋明返回医堂,马车辘辘而行时,严钰拆开她那包甜枣吃了起来。
不过,她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姜大夫,我怎么觉得,我是沾了你和宁宁的光呢?会不会季大夫想给你一个人买,又怕你不收,才特意给所有人都买的?”
姜沅慢慢咬着一颗甜枣,那枣子新鲜饱满,很甜很脆,她出了会儿神,才轻笑着否认:“哪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严钰挑起秀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打趣她,而是道:“等会回去,我要去你家吃茯苓糕,好久没吃,都馋死我了,还有,我好些天没见宁宁了,不知她想我了没?”
今日得了些闲暇,不用去医堂,姜沅也有时间回家做糕点,她笑着点了点头,道:“来吧,宁宁也想你了,她前两天还有些奇怪,那个整天到我们家馋嘴吃糕的姨姨,最近怎么没来?”
听她打趣,严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