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
闻过之后,竟有些犯困,身子酥软,他是杀手,他能知道这是什么作用,沉默不语,若是如此就能遂了心愿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顾卿烟下一句话,让他一阵阵背脊发凉:“可你现在连杀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而你的生死在我手中。”
这或许就是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最大的痛苦,无法控制自己的命,也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产生未知的恐惧。
“你不是都中的人,不过是被人召集下了命令,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用了什么能让你们五个高手都听命,但我知道今天你见我,是你最后挣扎的机会。”
顾卿烟虽然能跟他们耗下去,可这样意义不大。
或许是这其中有一句话说到了点上,那人抬头看向了顾卿烟的侧颜,面具清冷,纵使是耀眼的金色色泽,也不能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到上头指定的那个客栈时,客栈里有一先生,正说着当朝的一些趣事,这其中有一件,便是讲到了一个戴面具的帝姬。
只是故事和现实不同的是,故事里的帝姬一直生活在深宫内苑,而现实中的帝姬则是在江湖叱咤风云。
“我去都中是因为收到了一块散的玉佩,这个玉佩是个信物,原先是一整个霸下样子,后不知被谁一分为六,但我们却知道凡见此信物便要完成携此信物的人的任务。”
那人低声说道,顾卿烟听着,当听见有信物的时候看向了冬青,冬青很确定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搜到,于是朝顾卿烟坚定的摇头。
顾卿烟问:“玉佩在哪?”
“为了以防万一,被旁人识别身份,信物在去都中见面的时候被收回了。”
“信物一事,你们是从哪传下来的?”
“他们的我不知道,我是义兄告知的,他说那人有恩于他,他既已无法报恩,我便替他。”
顾卿烟琢磨着,看样子这东西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猜出来。
“你们到了都中,见到那人了?”
“见到了,不过我想我们见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个跑腿的。”
“怎么说?”
“那人穿着不仅得体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与我们说话的感觉就像是在传话,四姑娘应该知道,人的穿着能变,可气质和行为方式却不容易变。”
他在给顾卿烟一些暗示,最后一句话还变了
声调。
顾卿烟听罢,扭头看他,瞬间有所明白,与他们传话的,怕是位宫里的。
顾卿烟眼一眯,转而问:“先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义兄走后留下一妻一子,不久后嫂子也因病走了,独留一子,我本去都中之前将孩子交给了邻居照拂,如今...”
顾卿烟看了看冬青,问:“在哪?”
“银柳地。齐及家。”
“冬青。派人过去。”
“是。”
冬青出了殿,挑了三两可靠的人,下了命令,让他们等入了夜便出发,之后又折回了殿内,朝着顾卿烟点了点头。
下跪之人见冬青折返不过就在转瞬之间,心下一半是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去办了此事,一半又是没由来的畏惧,如果真是着人去办了,那他们该是一个有着多大人脉网和资源的组织。
顾卿烟斜睨看着他,已猜出那心思的七八分,不语,冷笑。
“他们让你们来做什么了?”
毫无情感的问句幽幽传来,也是时候该问点重要的了。
那人低着头,稍显凌乱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事到如今,装义士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什么义士。
苦笑一下,抬头看着那仅有的烛火,眼神凝聚,似乎想看穿什么,然后回答着顾卿烟:“在下之后所说,还请四姑娘无比相信。”
顾卿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烛火,又看了看他,那双眼逐渐空洞,已经开始泛白的唇一张一合,说着连他自己内心都保持着疑惑的话。
“让我们分开打探桃花涧情况,有多少人、事务多少、都接触什么人、石门里有的也要一一汇报....”
顾卿烟凝眉,这都什么和什么?还来不及细想,便又听:“四姑娘不用疑惑,我们的最终目的不
过是要将桃花涧情况一一记录成册然后送回去,便是我们自己,也只知道将所探得的一切写下,其他的一概不明。”
“那你们写的东西呢?”顾卿烟抓到了他说的话的重点,继而追问。
那人道:“被抓之前我们当中有一人下过山,册子要么已经被送出去,要么就是藏在山下了。”
他的声音逐渐发虚,说完话开始有些微喘,跪着的身体似乎也觉得乏力了,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自己发觉后尚能撑住。
再抬眼看了看顾卿烟和一干殿内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默默叹气。
冬青听罢他的话,心中已在琢磨,难怪他们翻遍了谷里和后山内外,找不到一丝东西,合着这最重要的,已经出了他们的搜寻范围,一想到这,冬青忙不迭跪下:“主子恕罪,属下这就派人去追查。”
顾卿烟点点头,让冬青去了,这一回,冬青没有折返,殿内留下冬染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