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已说到这儿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可让杏樱很是头疼。
这些年该用的法子她哪样没试过?
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也不是从未对尹莘玦下过药,但次次总不会那么一帆风顺,她也怕尹莘玦会怀疑自己,试过两次未能成功便不敢再放肆了。
嫁与尹莘玦五年有余,不过是存了一个夫妻之名,从未行过夫妻之实。
有时杏樱甚至怀疑,尹莘玦是不是不行?
“唉……”
一想到这,杏樱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又何故要让她爱的如此卑微与辛苦?
偏生明知是折磨,却又甘之如饴,倒真是个下贱胚子。
“主子可曾试过亲手为王爷缝制衣裳?”
连清一语点醒梦中人,杏樱一喜,想起来,自己倒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她与杏樱本是一胎双凤,姐姐是冠古绝今的皇城第一才女,她却只落得一个杏洛胞妹的名头,外人见她,出口第一句永远是“你是杏洛小姐的妹妹杏……杏樱小姐吧“这样的话语,似乎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她杏洛的一个附属品罢了。
为此,她拼命的想要让别人看见自己,不精通琴棋书画可以起早贪黑的练习,只要是杏洛会的,她都要学会。
但她的努力无一人看见,她做的再好,也不过只能得到一句“不愧是杏洛小姐的妹妹。”
杏洛就像一个梦魇,恶毒的诅咒,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的身边,轻声低喃她的失败。
她恨透了这般人生,所以她开始自暴自弃,杏洛会什么,她便不做什么,时间堆砌,再往后,外人见了她,终于不再将她和杏洛联系到一起了。
人们的指指点点便化为了“你瞧,她就是杏樱,一个草包。”
刺耳,却终于摆脱了杏洛的纠缠,她竟觉得无比的舒畅。
杏樱自是学过女红,虽说算不得绣艺精湛,倒也不算一个完全不会的草包。
但因为杏洛的原因,此项技艺杏樱早已弃置多年,如今再拾起,也不知能不能成。
可一想到往后尹莘玦会穿上她亲手做的衣裳,心里便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此,我是不是该先寻一个大师?”
“奴婢认为不妥。”
连清见这条鱼儿又乖乖的咬上了钩子,转念抬眸间,算计已被真诚的思考所替代,“依奴婢所想,这送衣裳看的远不止雅致的外在,这礼,更重要的是所赠之人的情意,还有被赠之人突然收到礼物的惊喜,就以今日的葱油饼举例,葱油饼比得过主子您的汤吗,自然比不过,可为何王爷会喜欢呢?”
“你是指,我应该悄悄做这件事,待事成之后,再给王爷一个惊喜?”
“奴婢正是这个意思。”
“可你这话说的轻巧,礼虽不在贵重,怕是过于敷衍,也会惹得王爷心生不快。”
说的清楚明白一些,杏樱到底是对自己的绣技毫无自信。
如此,正中连清下怀。
“如果主子信得过奴婢,奴婢可以帮您。”
“你也会绣衣?”杏樱掩唇,略感惊讶,这连清不过一个婢子,怎的如此多才多艺?
“不瞒主子,连清这一身技巧也是由家师传授,半吊子罢了。”
“无妨。”杏樱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是失忆之前……
既是靠她师傅传授,倒也可以一试,“那便试试吧。”
制衣这主意虽好,但耗费的时间颇长,现杏樱总觉时间紧迫,不愿意在上面耽搁太多时间,在这空余的日子里,她自觉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恰逢杏洛的忌日也快到了,以往这五年内,每一年到了这个时候,尹莘玦便会在当初杏洛坠崖的地方独自待上一整日,或是自己喃喃自语,又或是坐在树下喝闷酒,终归旁人在这五年内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个日子。
杏樱自然不例外,她巴不得尹莘玦赶紧忘了杏洛才好,当然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杏洛的名字,但今年,杏樱有了别的想法。
“施粥?“
尹莘玦正处理着公文,闻言抬眸,眼底划过不解,“为何?”
施粥本是善举,他只是不解杏樱为何会突然提起来罢了。
“姐姐的忌日快到了。”
杏樱滑落,尹莘玦捏着毛笔的手一紧,笔尖轻颤,一滴墨滴答落至宣纸上,徒留一点突兀的痕迹。
这一滴墨不止落到了宣纸上,更渲染进了他的心里。
忌日这个词,尹莘玦向来不敢触碰,便是一听到就能想起那日洛儿落崖的画面,在他脑内盘旋,狰狞着一张脸张牙舞爪的撕扯着他的心房,即使现在有了希望,但他也无法否认,绝望仍旧如影随形,更害怕与希望相辅相成的,是失望。
眼见尹莘玦已酝酿出了拒绝之意,杏樱自然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忙出言道,“姐姐一生行善积德,生前便一直关注着一个穷困的村庄,时不时便会亲身前往为村庄里的村民带去一些粮食和衣物,这些,莘玦你也知晓不是吗?”
的确,尹莘玦不仅知晓,曾经也曾与洛儿一起去过那个村庄,村庄穷困,洛儿见他们可怜,就会带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