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晏?”
黑色的名片捏在手上很有质感,烫金的字体应该是定制的签名,笔走龙蛇的字体反倒与他本人表现出来的刻板严肃格格不入,连清挑挑眉,“还挺好听。”
“咳。”
邵晏掩唇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那邵总今天来我这小店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合同出了点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邵晏冷着眉眼,“我只是开车路过这里而已。”
路过这里,然后看到了她,就停了下来?
“这样啊。”连清点点头,“那既然来都来了,进去坐坐?”
邵晏闻言,满脸嫌弃,“没这个必要。”
“那好吧,邵总您忙,我就不招呼你了,还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呢。”
连清倒也干脆至极,摆摆手,转身就回了店里。
“诶,哪儿别动,对对对,我打算在那里放一排相框,这儿,这儿凿个凹槽出来行不行,上面摆几盆花花草草应该还蛮有情调的……”
眼见着说不招呼就不招呼的人头也不回的回了店里,春风吹拂,却沾染了初夏的燥热,邵晏心里窝起了一团火。
虽然是他拒绝了她没错,可身为一个做生意的人,难道别人拒绝就应该直接放弃吗?
多邀请两句会死吗?
邵晏很生气,独自在路边站了很久,久到连清回头,朝着他的方向疑惑的歪了歪头,他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身上车。
车辆轰鸣扬长而去,连清努努嘴,笑了,感情是个傲娇啊。
将揣在兜里的名片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连清笑笑,又放回了口袋里。
嘛,虽然但是,好像她不用主动去找他,他也会再次光临的哦?
在瓦努阿图待了半月有余,裴秘书终于哭着回到了公司。
也不是说那个地方不好,但祖国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刚回来没几天,梦希海湾的开发就出了点问题。
安德福口中老李,有一个常年患病没有得以好好医治的老婆。
随着梦希海湾的开发,邵晏的公司给了老李一家不少的补偿款,得以让他带着老婆去市医院看病。
但病这个东西,拖你是不能将它拖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李媳妇儿的病越来越重,到了去医院的时候,才得知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好的治疗,老李媳妇儿的病不仅越来越严重,还伴随着发现了其它的并发症。
但所幸还算及时,没拖到完全无法治愈的情况。
可病虽然可以治,但同时,还需要缴纳高昂的医疗费用。
老李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四岁,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段时间正打算结婚。
女方家要了不少彩礼钱,老李本来是想拖一拖,但儿子不愿意。
邵晏公司给的补偿款几乎一大半都拿了出来送彩礼的送彩礼,订婚宴的订婚宴,剩下一小半,已经不足够再拿来给老李媳妇儿治病。
老李和儿子商量着要不先把彩礼钱要回来一点,等将他妈的病治好了之后再慢慢将彩礼钱填上。
儿子倒是愿意,但女方却不肯。
这送出去的彩礼犹如泼出去的水,哪儿还有收回的道理?
女方家不体谅,儿子也是真的爱那个女孩儿,实在没办法,老李便找上了裴秘书。
“李叔,这合同是您亲自签的字,补偿款也是您同意了的,您现在告诉我不够,我也没有办法帮您。”
“我家的房子坐落在梦希海湾最好的地带,你们公司多多少少也该再多给我补一点吧。”
“李叔,您要清楚,这根本不是地段的问题,而是合同已然生效,我们公司便没有义务多给您补贴任意的金额您知道吗?”
“那你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媳妇儿就这么死了吗?”
老李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老李拉着裴秘书的手,苍老的手青筋凸起,哀声道,“裴秘书,你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再多给我们一点吧。”
“这……”
一个老人这么苦苦的哀求着自己,实在让裴秘书说不出拒绝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裴秘书道,“那这样吧李叔,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找总裁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额外再补贴您家一些金额。”
“谢谢,谢谢。”
老李感激的目送裴秘书走出会客室,老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安素的电话。
“喂,小素啊。”
“李叔,您在哪儿呢,我爸让我给您和张姨送点东西,敲门您好像不在家啊。”
连清提着保温杯站在门口,闻着。
“我确实不在家。”老李看了一眼会客室,“我在邵氏集团。”
“您在哪儿做什么?”
“小素啊,你也知道你张姨的病拖不得了,叔也是实在没办法,邵氏集团家大业大的,只能想办法再让他们给我我一点补偿金。”
老李家的情况连清也听安德福说过几次,胡晓琴也时不时会去医院看一看老李的媳妇儿。
听胡晓琴说,现在老李的媳妇儿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意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