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都猜到了啊。”
任锐炎面色平和,细看故作平静的脸上其实满是慌乱,“我以为我藏的挺好的。”
真的还是太小看她了,任锐炎以为自己很能藏,其实真正能藏的,是陈芬芳。
“你说他是赵咏炎?!”
其他的刘年顺都知道,唯一不知道却也是最让他震惊的,竟然是任锐炎是赵咏炎?
这怎么可能!
他们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不是吗?
“对,没错,我是赵咏炎。”
任锐炎此刻竟然在庆幸,这个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能这么平和的说话。
“可我同时也叫任锐炎,芬芳,至少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任锐炎算是他的小名,他爹在干出一番作为前,曾是个无名小卒,那时他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他爹算是入赘任家。
任家对他爹很好,帮助了他爹不少,算是报答,每个他娘生的孩子都会有两个名字,一个姓任,一个姓赵。
后来时代变迁,任家落寞,他爹自己干出了一番作为,入赘这种事渐渐的就变成了一个战功赫赫大将军的污点。
任姓名字,也就几乎没人再叫了。
知道这些事的人不多,大多都在他的家乡,夏棠都不知道,陈芬芳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
可任锐炎的三哥赵咏石是知道的,当时任锐炎正在怀疑陈芬芳是赵咏石的人,所以故意提及了这个名字。
其目的,也是为了用这件事威胁赵咏石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他再怎么说,也是夫人的儿子,也是他爹最宠爱的儿子。
只是没想到他误会了陈芬芳,却也不后悔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她,因为赵咏炎代表的是赵大将军的儿子,任锐炎代表的,就是一个普通人。
“其实你大可不必解释。”
连清对于他到底叫不叫任锐炎这一点,并不关注,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不会因为一个名字而改变。
“我也不是怪你在骗我们,换作是我,我也会怀疑一个陌生人。”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
“我是。”
“喜欢的人”并没有说出口,连清就像是早就知道任锐炎会说什么一样,半路将这句表白拦截,冷着双眼,“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事实上,在仓库时你已经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你骗我,我也怀疑过你,你让面粉厂老板给我的钱,我也没有客气全都收下了,就当作是我和刘年顺给你提供住处帮你打掩护的报酬,我们这样算下来,正好两不相欠。”
她把一切都划分的明明白白,又冷静又绝情。
逼得任锐炎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陈芬芳你已经把镯子赎回来了吗?”
提到钱,刘年顺就想起了镯子。
连清点点头,“赎回来了。”
“哦……”
刘年顺不知怎么的,明了中带着失落。
难怪,难怪陈芬芳今晚突然这样,原来是因为镯子赎回来了,在这里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刘年顺一直以为陈芬芳其实对任锐炎有意思,否则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所以,其实是他想多了吗?
她真的,喜欢自己?
刘年顺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他便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踢了出去。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相信。
“赎回来了就好。”
这样任锐炎也安心一些。
钱是任锐炎让面粉厂老板先垫着的,起因还是陈芬芳上次乘凉时说的话。
他受了她很多帮助,所以想要回报些她什么,加之他有了回去的想法,任锐炎就想着以这种方式帮陈芬芳赎回镯子,也可以借此留下陈芬芳。
可没想到,计划的好好的,结果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这钱是我借的。”
他的意思是,陈芬芳就算想走,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再怎样,至少也得等到他能还得起这笔钱才行。
“我没说过我要回去。”
连清听出了任锐炎的意思,任锐炎的手心还在滴血,她本来不想理会,但血滴着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连清想了想,还是认命的拉着任锐炎去上药。
“你放心,拿了你那么多钱,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跑路的。”
她刚才问刘年顺的那句话只是一个假设,她从来没有板上钉钉的确定过,她要回去。
听到这儿,任锐炎和刘年顺对视一眼,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手背是带着茧子有些刮人的温暖触感,手心是棉球蘸着酒精擦拭凉悠悠又有些疼的尖锐感。
任锐炎爱极了陈芬芳低头为他上药时的感觉,认真细腻,极尽温柔。
灯光洒在她的头发上,柔和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我骗了你很多,按资格来讲,我的确不该说这句话,但我还是,很喜欢你。”
真的不掺半点假意,“真心的喜欢。”
“我不相信。”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连清并没有相信的理由,虽然她心底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没关系,她不相信,在她这里,就是假的。
“更何况,就算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