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要查什么你就去查,查不到就换个思路,时间不会让你失望的,知道吧。”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在路暨的意料之内,毕竟他的师傅总是大咧咧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路暨也不失望,反倒对自己敢说出来而感到满意,刚想点头,突然发觉不对,“师傅你还不准备回去吗?”
“我有说过我要回去吗?”连清迷惑的抓抓脑袋,“还是说你以为我是故意在大街上让你碰见的好试探你能不能认出我这个师傅?”
路暨不答话了,连清一惊,“感情你真这么想的啊?”
路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总觉得师傅无所不能,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的样子,所以就不太相信这是巧合。”
搞了半天,连清一系列不承认在路暨眼里都成了试探,她想哭,真的想哭。
“我疯了?”她也是真的迷惑,但乖徒儿能认出自己还是让连清觉得很是欣慰的,毕竟千子令那个憨憨可是看半天都没看出来她和贾翩到底像在哪儿了呢。
“下午我去找怜花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太配合了,弄得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在骗我,现在看到师傅你我就知道了,那个让我觉得熟悉的背影,一定是你又在背后帮我了。”
“哈?”连清装傻,“我可没那个本事啊,我就是觉得那地方好赚钱,还有美女看才去的,反正整日呆在县衙也闲的发霉,开展开展副业而已,你的脑洞未免也太大了吧。”
连清这番话,路暨是半个字都不信,“那那个老鸨……”
眼见路暨还要说话,连清赶紧抬手,示意他打住,指了指已经昏暗的天空,开口,“别聊了,再聊我就赶不上饭点儿了知道吗?”
路暨也不是听不出贾翩的不耐烦,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脸上倒是不显,“那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一两天,十天半个月,一两年都不一定的哈。”
路暨:“……”
这跨度是不是稍稍有一点大?
好在他听出了里面的玩笑成分,就知道贾翩是看出了他的失落故意开玩笑缓和气氛的,心里那点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师傅还是早点回来吧,最近县衙门口来了好多人找你算命,这些日子你可错过了太多银子了。”
“真的?”一听到银子,连清就双眼放光,不是她,事实上原主本身就是个钱罐子,她可是一点都不爱钱清心寡欲的人呢!
顶着这么一张脸做这样的表情,除了那双眼睛,完全没有了贾翩的味道,市井小民爱财的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样子特别可爱,路暨脸一红,轻咳了一声,“真的,所以师傅快点回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
连清不耐烦的摆摆手,街道旁的住户里烟囱已经飘起了烟,时不时便有夹着柴火味的饭菜香飘出,连清是真饿了,又从自己的破布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册子让路暨拿回去好好练,然后再在主要的地方叮嘱了几番便不再和路暨废话,转身就消失了。
连个再见都没机会说的路暨手指在册子上摩挲,感受着册子上还残留着贾翩的余温,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也不清楚了,到底贾翩是他,还是贾灵是她。
但转念一想,好像不管哪个是,对路暨来说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他崇拜的,不是一份躯壳,而是皮囊下,充满魅力的灵魂。
紧赶慢赶,连清终于在饭点儿赶回了春香楼。
事实上这个饭点儿不算饭点儿,这里的姑娘为了好吃身材从来不吃晚饭,所谓晚饭,都是给那些干活儿的人准备的。
偏生连清是个异类,不仅要吃,还要大吃特吃,别看春香楼是一个青楼,但春香楼聘的厨子做菜可是一绝,这要是不好好吃个够,可太亏了。
连清吃饭一向讲究又快又优雅,她受不了一粒玉米粒都要嚼上几百下的温吞,也不似干粗活累活饿极了的人一样囫囵吞枣,不会包的腮帮子鼓鼓的,但嚼的很快,什么都会夹上两筷子,也不挑,好像吃啥都很香,就算是不饿的人见了,也会莫名其妙的被勾起食欲。
外头的姐妹们已经开始在这还未完全黑下来的傍晚开始了每日的工作,因为下午路暨来过的缘故,妈妈特许怜花今日不用接客,所以她才得闲跑到了这里。
早已经习惯了不吃晚饭的人,看着贾灵吃的很香的样子,竟也不自觉的走到了桌边,待怜花反应过来时,她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双木筷。
觉得有些尴尬,怜花刚想放下筷子,又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顿了顿,夹起了桌上的菜。
她吃的不多,眼睛饿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胃口,大多时间都是在看贾灵吃。
连清吃着饭菜,抽空看了怜花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继续自己的干饭大业。
吃饱喝足,肚子胀的圆圆滚滚的连清瘫在座椅上打饱嗝,怜花没急着走,而是顺势坐到了连清旁边的位置,突然开口,“真羡慕你。”
不用顾虑身材,想吃就吃,在这里,格格不入的那么理所当然,“我有时候真的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来这儿气我的。”
井底的蛙发现井里突然多出了一条漂亮的锦鲤,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