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结婚这种大事,理应双方父母见一面商讨之后再做决定,但关于自己的家庭,余莎却一直持装傻态度。
订婚期的时候就打着哈哈圆了过去,这证都领了还是一直不肯提什么时候让两家见一面吃个饭的事儿。
对于这个儿媳妇,唐晟的父母是不太满意的。
要论长相,能力和性格,这个叫余莎的女孩儿真是哪儿哪儿都比不得尚安菱。
虽然他们没有正式见过面,但这两年就单由她将他们的儿子照料的这么好也可以看出,那才是儿媳妇的更好人选。
只是这不巧怀了孕,儿子也和人家分了手,他们弄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是一头雾水的看在孙子的份儿上勉强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可该说不说,不让他们见她的父母还是让老两口觉得奇怪,心里犯着嘀咕,该不会是骗子吧。
“小莎呀,什么时候把亲家公亲家母也叫来吃个便饭吧,你看你和晟晟这证儿也领了,也该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咱两家办个婚礼对不对。”
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不太喜欢的起来,但毕竟是儿子选定的,老两口也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不愿意真亏待了人女孩儿,想着怎么着,也得好好将婚礼办办。
可余莎却支支吾吾的,找了一堆借口,“是这样的妈,我爸妈他们都挺忙的,他们都是小员工,老板不让请假。”
“这一年四季都不放假的吗?”
不可能吧。
“逢年过节还是会放的。”
心虚的笑笑,余莎赶紧揭过了话题,“来,爸,妈,你们吃这个蟹,特别好吃。”
活了这么些年,要是这点儿猫腻儿都看不出来,那老两口才算是真的白活了。
唐母放下筷子,神情严肃了起来,“爸妈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是请假也该来吃一顿饭吧。”
说着,唐母眉头一凛,瞪着余莎,“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没有。”
余莎急着摆手否认,求助似的看向唐晟,却发现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菜,神色淡漠,好似这点事儿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自从知道余莎怀孕以来,他一直是这个状态。
不喜不忧,没让她打掉孩子,也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该担的责任,二话不说带着余莎见了父母,迅速领了证。
可除了这些以外,余莎也看出来了,他在落寞。
为何落寞?
大概,是想到如此一来,自己和尚安菱再无可能所以落寞。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部,面对唐母的质问和唐晟的忽视,余莎逼着自己冷静,“不是这样的妈,我爸妈确实是因为相信唐晟相信你们才全权将这件事交由我自己做主,但如果妈真的相见他们,也不是不行的,我回去就和他们打电话。”
余莎想,一定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她和唐晟筹备了婚礼,被他所有的亲朋好友知道了她的存在,她才能苦尽甘来。
余莎的回答,终于让唐母有了一点点满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要说这顿饭,就这么过去了,那当然是很好的,可如果让余莎知道他们刚从包厢里走出来就能遇到正好走进餐厅的尚安菱的话,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拖延那么一点时间。
否则唐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见到尚安菱第一眼开始,就失了神。
一晚的冷漠都在那一刻被打碎,唐晟好像突然活了过来,小跑到和程茂正说笑着的连清面前,熟练的牵起了她的手,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安菱,你也来这儿吃饭吗?”
连清自然是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程茂的方向一躲,程茂也是及时的伸出右臂拦住唐晟,左手扯开唐晟抓的并不牢靠的手,冷着脸,“唐先生,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好像不太好吧?”
“你……”唐晟这才注意到了程茂,还有站在程茂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目光转回尚安菱,触及到她眸子里对他的淡然,唐晟的心兀自一疼,想起了今晚陪同自己来吃饭的,是他的父母,还有妻子。
“抱歉。”
他紧了紧拳头,微垂着头,侧开身子,如此说道。
连清大松一口气,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容,“没关系。”
对着程茂身旁的男人歉意的笑笑,柔声,“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我们走吧。”
“尚小姐言重了。”推推镜框,大厅的灯光反衬着透明的镜片,何律师微微侧目,便看见了几乎是躲在唐晟父母身后的余莎,对着她的方向微微颔首,正打算跟着连清继续往里走,却被唐晟突然叫住。
“等一下。”
何律师回头,“先生是在叫我?”
“是。”唐晟点头,将余莎从父母身后拉出来,问,“你认识她?”
前有唐晟,后有唐晟的父母,余莎连摇头都不敢,只敢眼神拼命乞求何律师不要承认,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到,再次推了推镜框,微微点头,“余莎小姐,自然是认识的。”
“那么请问你是?”
“哦,抱歉。”有礼的从怀中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唐晟面前,何律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