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彻料到了姚可茹一定会给他打电话,因此电话接的很快,但他没料到金一会拒绝他的追求,所以接电话的语气变得很不好。
“有事?”
冷漠的语调简短的话语,姚可茹受不了柴彻这么对她,委屈的鼻头一红,莫名其妙的开始和柴彻聊起了从前,“阿彻,从前的你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冷淡,那个时候你温柔,善良,对每个人都抱着极大的善意,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性情大变,变得这么……”
姚可茹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柴彻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微弱的哽咽声,后面半句不用姚可茹说他也知道。
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自私,冷漠,不顾念昔日情谊,就这么将她抛弃在议论的洪流中?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既然表明了态度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擅自将金一放在了风口浪尖上?究竟这五年你又经历了什么才会纵容自己做这种事?”
姚可茹止住了委屈的哭泣,面对柴彻丝毫不加掩饰的反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自己在柴彻心里的地位比金一高,更认定了柴彻依然在乎她,姚可茹承认,她没想过向柴彻解释什么,就算到现在,她也觉得柴彻这个反问对她来说没有意义,“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我也以为我足够理解你了。”
“你知道如果这件事我解释不清楚我将遭受什么吗?”
“我以为你在做之前已经想好了某些后果。”
姚可茹问一句柴彻就答一句,没有姚可茹想象中的愧疚与安慰,语气一直平淡,让姚可茹从心底升腾出了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所以你一定要这么绝情?阿彻,我陪了你二十几年,从有意识起我们就是邻居是朋友,一起上幼稚园,一起上小学,中学,就算大学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可我们仍是最要好的两个人,二十几年啊阿彻,你用五年就可以抹去二十几年的所有情谊是吗?”
呵,情谊牌。
没有半分触动,柴彻依旧冷淡,“因为有二十几年的情谊所以你伤害了别人我就应该视而不见或者是站在你身边?”
“什么叫伤害?”姚可茹提高了音量,满是质问,“她和童侨站在一起不是事实?我们青梅竹马不是事实?金一只是我的替身,凭什么你要为了一个替身伤害我?”
听到替身两个字的时候柴彻不爽的皱了皱眉,左手摆弄香烟被折断,从谈话到现在,柴彻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她不是替身。”
“你说什么?”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替身,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她和你完全不像,我只是把她当成了最痛苦那段时间治疗自己的药,因为接受不了你那么干脆的离开,因为不甘多年的暗恋轻易的付之东流,所以就像是为了维持自己所谓的深情人设才会有了替身这个词,可她不是替身,虽然我明白的晚,也好过于永远不明白。”
提到金一,柴彻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拒绝了他说要追求的请求,伤脑筋。
女人都是敏感的,就算是隔着电话,单是听柴彻的语气姚可茹就能瞬间明白很多东西,这让她接受不了。
“柴彻!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是吗?”
“是。”
“我不信。”
不可能的,姚可茹告诉自己,一个替身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赢得了她。
可姚可茹信不信,不在柴彻的考虑范围之内,“你的意见现在在我这里无足轻重。”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那么在乎一个人会不会因为你一句话没有说对而生气讨厌你,不会再为了考虑她的感受而委屈自己时,你就可以大声的恭喜自己,终于从一段极度不公平的关系里解脱。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是好是坏,不是说与自己无关,起码可以当一个看客。
柴彻说完这句就打算挂断电话,可姚可茹似乎还有话想说,柴彻的冷漠已经让她逐渐失去理智,死死的咬着柴彻,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能让我自生自灭,再怎么说我也是《花蕊》的女主角,我出了事你的损失有多大你清楚。”
已经到了威胁的地步了,柴彻冷笑一声,“还没开拍的东西你以为凭什么你就一定是女主角?”
“你什么意思?你要换掉我?你要换掉我!”
同样的话,姚可茹重复了两遍,从疑问到肯定,音量逐渐拔高,刺的柴彻不舒服的偏头远离了手机的听筒,“我只是在做一个投资人应该采取的正确措施而已。”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柴彻,你不帮忙是吧,那我就公开你和金一的关系,金丝雀和金主的故事我倒是觉得那些人更感兴趣。”
“你威胁我?”
“你紧张了。”
“……”
“你最好保下我,否则我不介意拉上几个垫背的。”
电话“嘟嘟”两声被挂断,姚可茹握着手机,脸上勾起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算计笑容,松开手,手心全是汗,一言不发挂断电话就代表她赌对了柴彻会为了金一答应保她,具体用什么办法,倒也不用她操心。
可姚可茹坐在沙发上,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