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机险恶,他耸耸肩笑道:“能有多难?看好了。”
他拿着两个币过去了。投币启动,钩子前后左右摇摆,秦易铮全神贯注看着,在某处瞄准了,拍下按键。钩子下落,随后,一只长耳朵粉兔被抓着脖子拎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回身望着秋棠,朝她笑着挑了挑眉。
秋棠同样挑起眉梢,
“你币没了。”
秦易铮转回头一看,钩子空空荡荡,兔子掉在了出口旁边。
秦易铮:“......?”还能这样。
秋棠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不用怀疑,百分之八十都是你这种情况。”
“剩下二十呢?”
“剩下的夹都夹不起来。”秋棠隔着玻璃窗对里面的兔子说,“抓娃娃机就是骗钱的。”
秦易铮失笑,说:“不至于,毕竟成本低,肯定有概率筛选机制。”
于是他又投进去两个币,这回勾住了兔子屁股,不过勾到一半又掉了,抓了一把空。接着又投进去两个币,再抓一把空,又投进去两个币......
你币没了秋棠已经在心里说累了。
秦易铮拎着空筐子站在娃娃机面前,面无表情说:“骗钱的。”
秋棠憋笑:“我们走吧。”
“不。”秦易铮越挫越勇,燃起了斗志,说什么也要抓到一个,“我有点手感了,这把一定中。”
经济学很好玩的一个点就在于,懂它的很多,会用它的却很少,几乎每个人都在吸收总结前人失败经验的基础上重复创造新的失败经验,代代循环乐此不疲。
因为刚才一百块钱的沉没成本,秦易铮又充进去三百,系统送了他六十个币,加起来三百六十个游戏币,一共能玩一百八十次。
一百八十次,是头猪也该抓到了。
秋棠买了杯奶茶,端了把椅子在旁边指导:“多晃几下再抓,抓到概率大一点。”
“这有什么原理么?”秦易铮握着抓手来回摇。
“不知道,忘了。”秋棠想了想,说:“可能你把它晃晕了,它一下迷糊就给晃出来了?”
秦易铮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比你编的红外监控还离谱。”
嘴上不相信,但还是按秋棠说的做了。秦易铮如她所指示的,用力晃了几晃,娃娃机都跟着抖了抖。
确实离谱,真的把那只长耳朵兔子晃出来了。
秦易铮看着从出口掉下来,滚到脚边的毛茸兔子,一时陷入沉默。
秋棠吸了一口奶茶,说:“爱信不信,刚才放映员就坐在监控室里看你耍流氓。”
“我没有耍流氓。”秦易铮说。
“你不正经。”
“你不喜欢?”秦易铮勾起嘴角笑了笑。
秋棠嚼完嘴里的珍珠,抬头看他一眼,“还行。”
秦易铮嘴角笑意扩大,他手里拎着长耳朵兔子,三两步走过去将秋棠从椅子上抱起,兔子放进她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生日快乐。”
秋棠脸色兀地涨红。秦易铮平时以往在外都叫她名字,私下里叫她阿朝,最最缠绵动情的时候,唤的也无外乎这二者中的一个。
他从没叫过她宝贝。
在秦易铮之前,也从没有过谁把她当成过宝贝。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有魔力,秋棠浑身倒刺收敛,暂时收缩成很柔顺的一束,她靠在秦易铮的肩膀上,脸埋进他衣领,吸着来自他身上的好闻的清香,很轻地嗯了一声,带着些许鼻音。
秦易铮抚摸她的长发,“饿不饿?想吃东西还是去玩?”
“吃午饭。”
“好。”
秋棠怀里抱着兔子,秦易铮抱着她往外走。大庭广众,纵然是在光线暗沉情侣扎堆的影院,这样亲呢的姿态也吸引来不少目光。
周围很多人看,羡慕的惊讶的八卦的眼神,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觉得不自在,似乎爱人之间拥有某种奇妙的磁场,这磁场自成体系,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出乎秋棠意料,她原本以为秦易铮又要去哪家海鲜或者日料,那种金碧辉煌到刺眼的大饭店,或者装修古朴淡雅价格前卫浮夸的小庭院,二者都是他向来所爱,结果车子七拐八绕,穿过数条街道,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锅店。
“吃火锅?”秋棠看看招牌,又看看他。
“这家毛肚很脆。”秦易铮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脑花也挺嫩。”
“哦。”秋棠慢慢笑出来,“好啊,那走吧。”
火锅店无论在什么时候人都很多,秦易铮提前预留了位置,他们坐在一个半开放式的小包厢,不至于过分吵闹,但也没有与周围的热闹隔绝。
拿平板点单,点的四宫格,秋棠低头看了会儿手机,眨眼功夫购物车里就二十多样东西了,秦易铮还在手指这点点那点点往里塞东西。
“别点那么多哎,这家份量很实的。”秋棠放下手机,挪过去拉开购物车,把点的东西全换成了半份,“就算是一头牛也吃不掉整份肥牛吧。”
“牛不吃肉,它吃素。”秦易铮说,“来份西兰花吧。”
“牛也不吃西兰花啊,牛吃草。”秋棠加了半份茼蒿。
秦易铮短促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