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赤道,飞机从北半球抵达南半球的伯里岛。
秦易铮包下了整个头等舱。舱内温暖宜人,只有他和秋棠,两人并排躺在角度适中的座椅上。
秋棠戴着眼罩在睡觉,空乘送来精致的飞机餐,秦易铮小声道谢。
伯里岛所在地区讲英语,空乘带着南半球夏天的热情,为两位乘客倒上香槟。
索性四下无人,空乘多聊了几句,问秦易铮,他旁边的是不是他妻子。
秦易铮晃了晃酒杯,温沉地笑,声音也染上香槟的醇厚,
“She’s my girl.”
飞机即将降落,秦易铮把秋棠哄醒。他摘了她的眼罩,看着这张玉白恬静的脸,横生一股逗弄的心,捏住了她的鼻子。
秋棠很快因缺氧而转醒,睁开眼睛,视线隔了一层水雾,惺忪又茫然地:“嗯?”
“睡了这么久,还没睡醒?”秦易铮忍不住又勾了勾她过长的睫毛,“要不要吃点东西?”
秋棠摇头,看起来昏昏沉沉的,“不吃了,刚睡醒没什么胃口。”
她饭不想吃,倒是把酒喝了。
秋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舌尖抵着上颚打圈。
“girl”。
这个词来回绕了好几转。
下了飞机,热浪袭来。司机提前预约好,已经等候在出口接他们去酒店。
从机场到酒店途径众多美景,他们坐在敞篷观光车上,经过一片海滩时差点被一群玩水枪的孩子们击中。
司机很健谈,同时充当起导游的角色,沿路介绍着伯里岛的风土人情。秦易铮神态轻松,手搭在窗沿,虽然对这儿不甚熟悉,但他天生具备与人打交道的本事,和司机的交谈很愉快。
湿暖晚风刮过海面,被运上陆地,又穿过他的指尖,吹在秋棠的脸颊。
她半闭着眼睛,在封闭空荡的机舱难以入睡,这会儿到了开阔热闹的公路海滩,失重感消失,倒真有了几分倦意。
商场上唇枪舌战明谋暗算,圆滑老道的背后是时刻紧绷的神经,撇开工作,秋棠私底下的表达欲几乎为零,她更喜欢倾听,比如此时海边纷杂喧闹的欢笑,身旁秦易铮优雅流畅的谈吐。
秦易铮说每一种外语的样子都很性感,秋棠闭着眼睛描绘,他换下国内厚重的冬季西装,入乡随俗,短袖长裤,两腿交叠,米白色休闲裤勾勒出修长流畅的腿部线条。
和司机聊天说英语,受他美国籍祖母的影响,带一点加州口音,加州人喜欢的夸张手势倒是没有,手腕自然搭在膝盖上,月光照得手指玉白骨节分明,偶尔轻叩几下,干净齐整的指甲透着健康的光泽。摘下平时的金劳力腕表,他看起来仍然很贵。
秋棠慢慢往秦易铮靠过去,脑袋枕在他的肩头。秦易铮正在向司机打听附近好吃的美食摊,自然地搂过秋棠的腰。
他低头看见她温顺精致的眉眼,咬字间带了几分笑意,海风灌得心脏饱满。
生日蛋糕做得非常漂亮,厚重奶油雕出通透的油画质感,蛋糕底部层层海浪堆叠,蓝色渐变,往上升起细白浮浪,烘出一轮红冉旭日。
蛋糕顶部的瘦金体显然出自秦易铮的手笔,写着:“阿朝,生日快乐。”
他们处在宽敞豪华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外是缤纷通明的岛屿夜景,蛋糕烛火投在玻璃上,映亮两张依偎着的脸。
秦易铮催她许愿,秋棠看着那支做成数字“24”造型的蜡烛,漾开嘴角甜蜜地笑,双手合十缓缓闭眼。
在遇见秦易铮之前,秋棠每年的生日愿望都千篇一律:少挨一点打,快点长大离开,把外婆也接出来。
三个愿望只实现了一个,也足够她脱胎重生。此后每年,倚在秦易铮温暖宽厚的怀抱里,秋棠的愿望变得普世平和,希望一生平安康泰,不要和他分开。
“许的什么愿?”秦易铮问她。
“说出来就不灵了。”秋棠笑而不答。
“我猜,和我有关么?”
“你猜不着。”
秋棠切好两块蛋糕,两只纸盘盛着,一只摆到秦易铮面前,“这么大的蛋糕,吃都吃不完。”
蛋糕已经是最小尺寸,精致的一盏,但对于两个食量都不大的人而言确实有些赘余,秋棠把那轮朝阳和题字吃了,甜腻奶油撑得肚皮滚圆,她把叉子一撂,摇头:“吃不下了。”
秦易铮本就不喜欢甜食,吃得比她还少,抽出纸巾抹干净嘴,望着桌上剩下的大半个蛋糕,心思跟着底下的海浪活泛起来,伸手勾起一点奶油,抹在秋棠脸上。
秋棠脸颊一凉,顶着那颗奶油转过头,“......你好幼稚。”
她义正严辞地说秦易铮幼稚,一边自己也挑了奶油,趁其不备往他脸上揩。
秦易铮面上落了一道白,秋棠得手,弯了眉眼,黑润的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舔舔嘴角,看着她笑了一声,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危险。
秋棠立刻眼角抻平,“你先抹我的。”她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眼神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亮晶晶的,有点紧张,又不甘示弱。
他一下想起当年那个小孩,又乖又倔,手腕伶仃,捧着奶茶低眉顺目,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