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大抵就是有烦恼,也会有幸福,两个多月,江来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了。
早点定下,也好。
未来的日子,就有人一起陪着他走了。
江来笑了笑,往林绾的碗里又舀了一只小馄饨,“吃馄饨。”
林绾没好气的瞪了江来一眼,失笑,自是接过。
……
百乐门。
这是一家占地面积极大的歌舞厅,当然,也不仅仅是歌舞厅,也是一家饭店,占地两千多平方米,在上海滩,可谓是一颗及其璀璨的“明珠”。
“同恩,我未料到,你会把这里让给杜镛经营。”江云廷笑着,看向坐在他对面脸色略带些苍白的中年男子,“若不是他前两天请我吃饭,喊了这里当红的舞女蒲梦丽,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云廷,忘记支会你一声,是我的过错。”顾同恩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我自罚一杯。”
“这倒不必,有他在,百乐门也能好好赚赚钱。”江云廷摇头,“至少,不该亏损。”
“是啊,此前的法国佬,真是想的一手恶心的主意。”顾同恩笑笑,“听闻,你家好事又近了?”
“谁和你说的?我都还没定呢!”江云廷吃惊。
“近些日子,外界盛传,我百乐门当红舞女蒲梦丽,是要入你江府了。”
“你说什么?”
“杜镛让人传话,说是特地应了江来医生的要求,准蒲梦丽不必喝她不愿喝的酒,更别说,蒲梦丽当时还是江来救活的,咱们有句古话,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谁在传?”江云廷眉头皱起,脸色沉了下来。
他江家,自认家风不错,是断然不会让一歌女入门的,若是江来真的喜欢也就算了,可江来并不喜欢。
距离到杜家吃饭,也不过两个白天。
竟就传成了这样。
有人在推。
“好多人。”顾同恩站起身,眉头皱了皱,一只手放在了胸口,却依旧笑着,“弄得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杜镛没插手?”
“谁知道呢?”顾同恩耸肩,笑着看江云廷,“或者,只是想给江来贤侄送一个女人呢?”
“不必,也不需要。”江云廷沉声,“江来是好事将近,但也并非蒲梦丽,既然如此……婚宴就定在百乐门,如何?”
“哦?”顾同恩好笑的看向江云廷,“你确定?”
“江来的人际关系,较之你,可不差。”江云廷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若依旧在江家办,怕是有一些客人终归会有些不自在,而且,在这办,能最快的打碎这个谣言。”
“我倒是没有意见的,时间呢?”
“过上两月吧。”江云廷内心叹气,的确,因为江继开要北上,所以江来与林绾的婚事被拉快了进度,可再怎么准备,也不可能在几天里准备完的。
所以,江继开是没法参加自家弟弟的婚礼了。
是很遗憾。
而且,江继开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更遗憾。
“行,确定时间了通知我一声。”顾同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需要我放出消息吗?”
江云廷摇摇头,“不必,毕竟事情还未定下,若此刻放出消息……你那当红的舞女,怕是更要惹人非议。一个女子而已,本就可怜了,实在不该,再遭这波折。”
“你倒是好心肠。”
“同恩,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一声,一些产业,我会往长江上游转移。”
“哎?”顾同恩微愣,“为何?”
“中日形势紧张,终有一战,只不过是提前准备。”
“你这……”顾同恩眉头皱的更深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下倒了下去。
“同恩!”江云廷大惊。
……
江来刚送林绾回家,又在杨大勇兄弟俩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家,却被张伯急急忙忙的拉着往外跑。
“张伯,怎么了?”江来忍不住问。
“顾同恩顾先生,跟老爷喝酒的时候吐血了,人晕了过去,现在正往同仁医院送呢!”张伯解释,“老爷说,请少爷你赶紧过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江来也就不再拒绝,喝酒的吐血晕了过去啊,嘶,更像是上消化道大出血啊!
这速度不快点儿,那大概率人也是要没了的。
……
“江先生,您慢点儿说。”余温穿着白大褂,看着已经扎好针输上液的病人,又看向了江云廷,“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与同恩正喝酒,他应该是不舒服,一只手捂住了胸口,突然人就倒了下去,然后还吐了满地的血,红色的,量很大。”
“喝的什么酒?”
“红酒。”
余温:……
“除此之外呢?”
“人晕过去了,其他……”江云廷还来不及说完,就看到了急忙赶到的江来,松口气的同时,也算是有了平静下来。
有江来在,他相信顾同恩不会出事。
“爹。”江来与自家老父亲打了招呼,又看向余温,“病人情况如何?”
“顾同恩,男,38岁,饮红酒后呕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