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婚宴上,法租界巡捕房督查金森先生被送入医院这事儿,根本就瞒不住,再加上夜里码头上的冲突
一时间,江家又成为了讨论的热点。
“有钱人家啊,手里哪里是干净的?不都是堆着人命往上爬的?”
“那倒是真的,船运这事儿,真以为是谁想插手就插手的吗?”
“但我听说,江家的船行,钱可给的比咱们这边多啊”
“你疯了吗?可别让管事的听到这话!咱们在这里讨口吃的,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你要不要去闸北看看多的是吃不饱要饿死的人!”
“我知道”
人,总是有千千万万的顾虑,或许是自己,或许是家人,目的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或者,活得更好。
只是,该顾虑的顾虑,江云廷的反击,却也是到了。
岩平株式会社。
岩河小太郎心情很不错,正半靠在榻榻米上,享受着这愉悦的清晨,昨天去江家的婚宴,本打着先礼后兵的算盘。
他原以为,在自家儿子的婚宴上,江云廷总该会给上几分面子,有机会,好好商讨一下拉拢江家的这件事,但没有想到,他和他的妻子连婚宴都没有进去。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出兵”了。
婚宴,那总得带点红色。
所以,他就安排了码头上的事情,当然,付出的钱也不算少,不过这点钱,和他们在华夏所赚的钱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社长!不好了,刚刚,米朗公司那边负责人告诉我们,下个月订的货全部取消!”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跑进来,慌张的道。
“全部取消?违约金呢!”岩河小太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米朗公司,可是一个大客户,一年得从他们会社拿不少的纺织品,倾销在华夏和亚洲其他国家。
“之前付的定金”
“八嘎”
“社长!不好啦不好啦!哈特告诉我们,他们的棉花没有库存了”第二个人跑了进来。
“纳尼?”
“社长”第三个人出现,带着慌张,而后,还有第四个与第五个。
“多谢了,路易先生,史密斯先生,还有几位先生,在下谢过。”一早,江云廷便是忙碌着。所谓打蛇打七寸,可这一次,他是从头到尾报复了那个日本人。
在自家儿子婚宴的这一天闹事,这件事让他很是生气,婚宴敬酒的时候就思考了一圈手上能用的力量,婚宴结束,就是开始打击报复了。
“不用客气。”路易笑着,他只是一个商人,“稍稍”有些地位的商人,“江医生可是把我从上帝手里抢了回来,能帮到江先生,我很开心。更何况,我不仅没有损失,还赚了不少钱。”
“路易先生说得对。”史密斯是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的,正在修身期间,他当然是完全配合,虽然毁了点儿单子,却和另一个更强大的伙伴加强了联系。
这里是华夏,他始终觉得,这里是华夏人的主场。
人数优势,可不是随便说一说的。
“江先生客气了,互相帮忙而已,而且,我们可没有亏。”
“哈哈哈,不错!”
同仁。
江来带着谢尔几人查房。
“消化道穿孔?”余温看着病历夹,又看了看这位法租界巡捕房的督查,他觉得,从当医生角度来说,江来还挺霉的吸病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病人,最后差不多都是能建立另一层关系的。
“我也觉得是消化道穿孔。”谢尔赞同,“进食两块红烧肉后呕吐、腹痛,加上整个腹膜这么紧张最常见的,应该是穿孔了吧?”
两人身后,其他医生都是点点头,最常见的原因,的确是这个了。
“又或者,胰腺炎?”谢尔思考了一下,看向江来,“江,你到底怎么想?”
“不再仔细看看病史吗?”江来笑笑,又给金森督查做了查体,嗯,解痉抗炎治疗基本没有什么效果,腹胀明显,腹肌依旧紧张,全腹部压痛,下了胃管减压是减压了,吐也没吐了但是疼痛依旧没有好转。
这样的表现,让他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推手术室吧,手术准备昨天晚上应该已经做好了。”
金森:????
“不,江医生,我到底什么病?”作为病人,金森是慌了起来。
“考虑肠梗阻可能性很大,原来想着,先给保守治疗的,但看起来效果不算好。”江来开口,对着金森解释,又看了看床旁的家属,“刚刚叩诊,肚子里的液体变多了,加上你腹痛一直都在,所以现在需要手术了,一会儿劳烦夫人签个字了。”
“好,麻烦您了,江医生。”金森太太,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后就到了医院,见自家先生的状态其实还好,其实也没有那么担心。这会儿即便是要进手术室了,她也不觉得过于紧张单从关系上来看,这位江医生就不会让自己的丈夫出事儿。
见江来这么说,余温和谢尔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病史。
余温眉头皱着,拿起听诊器在金森督查的肚子上听了起来,肠鸣音基本消失,又看了昨天急诊做的线,“真是肠梗阻?但机械性的不太像啊!”
“嗯,至于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