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我……”
西尔维娅张了张嘴,转过身却只能叫出男人的名字。
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继国缘一。
那个时候……独自一人留在小木屋里,最初没有害怕,可是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缘一一直没有回来。后来被鬼袭击,身体被撕咬、孩子死于腹中,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缘一没能回来。
只是后来在漫长的孤独中想明白了一件事——恐怕当时缘一在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可能死的人会多一个。
那一世无惨总是觉得她在思念缘一,或许当时是,可是后来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时间,总有些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了。
只有这个黑发男人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能想起来两个人一同生活的回忆。
那短短的一年与和无惨度过的几百年相比实在是太短暂了。
“不,你不用说什么。”
继国缘一淡淡地微笑,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很难看得出那么浅淡的笑容,可是西尔维娅能。
“如果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直接去做就好,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这么幸运地再次遇见歌。
哪怕她的名字变得陌生、模样也不再相同,可她就是她。在那个年代,不用说身为波纹战士了,就是普通人也极少能有活到他死去的岁数,而一直到死他都一直在想着歌。
上一次没能保护好她,这一次哪怕不能做出什么补偿,也一定不能再让她受那次的苦。继国缘一对着花沢和蓝染的方向轻轻推了推西尔维娅的后背。
“去吧。”
西尔维娅迟疑地点点头,最后转向花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这个男人,不然她永远都别想得到安宁。还有太宰治所说的,悬赏仍然没有取消,应该是顺延到这个世界了,她的替身能力一定不可以泄露到这个餐厅外面,否则肯定会有许多和花沢一样的人觊觎。
“斑说得对,应该先解决掉你,花沢。”
她用另一只手扯住缠绕在自己右臂和右手手指上的红色丝线,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拿不下来,难道“因果线”还有什么其他玄机?
“我说过的吧,朝雾弥生?‘因果线’的能力可以追溯到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源头……能力当然是作用在灵魂上的,不然你觉得我是如何凭借这个能力找到你的呢?”
花沢一幅得逞的表情,现在整个餐厅里的人都被丝线缠绕,他想要控制的灵魂就能控制谁,再加上蓝染的镜花水月……哪怕是宇智波斑那双传说中能解开一切幻术的轮回眼也不能拿他们怎样。
“乖乖到我这边来吧,这样我还能饶他们一命。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做不到完全无视他们的吧?这些人如果再一次死亡,那你连使用复活的能力导致的一次次穿越的意义都消失了,你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塌糊涂。”
他只是想尽办法劝西尔维娅站在他身边,可是被他这番话一点,她反而明白了。
一直以来,她更加看重的都是“结果”。想要和伴侣平静地生活下去,最开始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而已,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完成。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她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了。
然而仔细想想,每一次令她觉得万分痛苦的穿越,“过程”中也有值得让人怀念的东西。人生不如意之事本就十有**,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毕竟第一世死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连步入社会都没有的小姑娘,从未经历过什么苦难。
在人生的旅途当中,大家的心意她已经收到了,无路结局如何,或许那些都是无法抗拒的命运早已书写好的。
复生和黄金体验镇魂曲已经帮助她摆脱第一次死亡,她的命运就是反抗命运。
“不,你错了,没有意义的人是你。”
“弥生,你打算怎么做?”
宇智波斑环起手臂,他的灵魂被禁锢住,像尸鬼封尽一样,在原地没办法离开,虽然远程的忍术也有,可是规模太大了,整栋楼都没办法承受。
西尔维娅沉默了两秒钟,轻声说。
“必须要把花沢和蓝染解决。”
“‘解决’?”
鬼舞辻无惨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慢条斯理地重复西尔维娅的话。
她没有回应,可是垂下的眼帘同时也暴露了她的意思。
这里是现代法治社会,再也不能随意像什么战国时代、忍者世界那样随意取人性命,况且这和她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不符。但像是花沢和蓝染这种人,除非有什么契机能够永远打消他们的念头,否则会一直眼馋她的能力。
“你……变了。”
空条承太郎沉声说,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变得坚强了。”
西尔维娅抿抿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来情绪。
“坚强到能承受住我所经历的一切。”
忽然,迪亚波罗轻笑起来,那双破碎的绿色瞳孔里第一次在和除了多比欧以外的人说话时露出欣慰的神色。
“确实,你成长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