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玉捧着碗,等玄朱带着剑离开,立马到甲板上观战。
没了船舱庇护,阴寒肆意往衣袖里钻,到底没遭住,又噔噔几步回去,抽空将她没来得及带走的披风盖在身上,还拿了颗三昧真火别在腰间,确定已经感觉不到冷才重新到船沿边等着看大场面。
船上有禁制和结界,他现在没有修为,凡人一个,打不开,也逃不掉,但是不妨碍他透过薄薄一层屏障看外面的情况。
玄朱那一身的白衣鼓起,被风吹的飘飘起舞,越发显得仙气十足。
背上一如既往带着那把剑,她那剑是道器,展开能有一座山那么高,重的厉害,有一次搁在一边,他好奇想提来着,差点没把他手给砸断。
得亏玄朱及时发现扶了一把,再差一点点他手就没了。
阙玉一边吸面条,一边看玄朱的对手,叫什么墨桑的,原来是魔界的化神期,在魔界混不下去,刚来极寒之地没两年。
那小子嚣张的很,一来就要分地盘,抢他的中心城,被他教训过一回。
化神期并非完全和世俗没有关联,还是有的,要不然平时修炼用的灵石,和炼丹炼器的材料哪来的?
底下上供而来,他的领地便是中心城,他是太清宗太上长老和妖界尊者的儿子,天赋极高,极寒之地的主人为了拉拢他,给了他最中间的一块。
中心城中心城,可想而知它的重要之处,结果也才走马上任了几百年而已,被他的父亲一击打烂小半个城。
事后不知道要花多少灵石维护,他这个中心城的背后靠山也被抓了,没有顶梁柱,怕是没人敢继续在那里做生意,都担心被抢。
化神期并非只是拿好处的,还是要出力的,比如有别的人想抢地盘,他要阻拦。亦或者在他的中心城有人闹事,做生意手脚不干净,他都要插手,就相当于隐形的城主。
阙玉又吸了一口面条,望着天上对峙的俩人,内心逐渐开始纠结起来。
那个魔界的小子已经有了化神初期的修为,手里拿着一方厉害的天渊镜,能看穿所有剑法和攻击,还能复制模仿,使出一样的神通。
他自己就够难缠的,再加上天渊镜,玄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凡是个鸡贼的,打不过跑就是了,她那么死板的性子,搞不好宁死也不干那种丢人的事,是个会为了不必要的骨气丢了小命的人。
她要是再笨一点,自己死就死了,说不得还拘着他,连累他也遭殃。
阙玉盯着天上的白影,心中越发郁结,饭吃着都不香了。
玄朱会吃亏,他也跑不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见俩人动起手来,空边亮起璀璨的光芒,是天渊镜在发威。
它的镜面展开,足有百米大小,将玄朱的所有动作和姿态捕捉,镜子里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施展着一模一样的剑招。
傻丫头果然对天渊镜不了解,不晓得被它照过之后自己的绝学就不是自己的了,成了人家的,那狡诈的人用这招不知道弄去了多少人的神通,待会儿她就会领教到。
玄朱的剑术很强,他是见过的,那日两个元婴巅峰,和她同级,被她轻轻松松击伤,还没有使出全力。
尽管她隐藏了许多实力,又能越级挑战,但对付化神期显然还是有些不够看。
阙玉眼瞧着她那把道器在她的催动下威能全开,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射出,朝对面击去,下一刻天渊镜□□出一道同样的金光,将她的尽数抵消。
她的攻击没了,但那个魔族小子的还在,他一道神通攻来,玄朱仓促抵挡,必然有些不敌,被那一式逼的倒退了两步。
得了便宜的小子嚣张极了,不要脸的背负双手,居高临下道:“明昊尊者的宝贝徒弟,我还当很厉害呢,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区区元婴期就敢拦本尊,好大的胆子!”
他目光幽幽,绕过玄朱,看向这边的一寸方船,瞧见他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猖狂的笑,“将他交出来,本尊饶你不死,否则就算你师父是明昊尊者,本尊也照杀你不误。”
呸,装的倒是挺像。
玄朱的师父是他爹,他爹化神巅峰,墨桑才到哪,不过化神初期而已,要不是他爹去拦其他化神期,他敢造次?
就是打着干完一票躲起来不让他爹找到的心思,讲实话,要不是能得的好处太多,值得他冒险,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化神巅峰的徒弟。
玄朱就立在他不远处,闻言抬眸看了他一下,“你要他有什么用?”
她边说边朝船上瞅,一个钟秀的少年端着碗趴在沿边上,高高竖起两只尖尖的狐耳,仔细捕捉他俩的对话。
墨桑哈哈大笑,“有什么用?”
用处可多了。
他上下打量船上的人,“那狐狸别的不说,这身皮囊倒是不错,本尊忍一忍,将他当成女人,抓来砍了手脚,做成人彘,用来双修不好吗?”
很早之前就有人将那狐狸评为极寒之地第一美,扬言睡他一觉死也值了。
他对男子不感兴趣,但第一美的滋味还是有必要尝尝的。
“他的那一身修为可助本尊不断突破,等哪日没用了,便将他的内丹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