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男人一起享用。
叶荣秋走到桌边,黑狗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一看见叶荣秋,就像一条看见主人的狗,兴奋地要扭起来,叶荣秋在他开口之前就一脸不耐烦地抬手制止道:“免了。”
黑狗笑得一脸灿烂。
叶华春假笑着缓和气氛:“黑先生……”
黑狗立刻学着叶荣秋刚才的样子一抬手:“哎,免了。做狗做习惯了,做不来先生。”
叶华春的笑容僵了一僵,黑狗这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只得干笑道:“来吧,不要客气,简陋小食,还望黑……不嫌弃,好看的:。”
黑狗倒是不客气,筷子也不拿,直接用手抓了个鸭腿就往自己嘴里送。
叶荣秋一脸鄙夷地哼了一声,黑狗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做了个汪汪叫的口型,叶荣秋立刻把视线挪开了。
叶华春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叶荣秋的脚,然后问黑狗:“敢问黑兄今年贵庚?”
黑狗啃着鸭腿道:“我出生那天,正好死了个陆建章。”
叶华春掰着手指算了算:“陆建章……那是民国七年了……到今年……呀,黑兄,你今年只有十九岁?那可真是年轻啊,比舍弟还小几岁。”
叶荣秋也有些吃惊。黑狗个子长得高,长手长脚的,眉间总是带着戾气和玩世不恭的痞气,眼神事故沧桑,还真看不出他竟比自己小了三岁。
黑狗一笑,又用手抓了块排骨进自己的碗。
叶华春还在寒暄:“那你念过书吗?”
叶荣秋觉得好笑。他虽然见过黑狗念字条,但认得那几个字并不算什么。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不屑于去干黑狗那个行当,更不会像他这样残暴冷酷。
黑狗耸耸肩,看了眼叶荣秋,笑道:“没学过什么孔孟之道,倒是读过几本杂书。《金|瓶梅》《灯|草和尚》《肉|蒲团》,好看得很。”他笑嘻嘻地看着叶荣秋,“二少爷看过没有?”
叶荣秋耳根一热,怒道:“你!”
叶华春倒是一惊:“这么说,黑兄念过书?那……那怎么不在学府里继续深造了,却……却……”
黑狗的表情有些嘲讽:“人要吃饭,狗要吃狗粮,念书有什么用?”
叶荣秋从坐下到现在一直没开过口,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书能给人涵养,充实人的内心,教会人什么是礼义廉耻。至少读书人不会助纣为虐,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黑狗挑眉,笑嘻嘻地看着叶荣秋:“可惜书本不能帮人卖屁股。”
“你!”叶荣秋猛地站了起来,重重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脸色铁青。
叶华春的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道:“黑兄,请你放尊重一点。”他去拉扯叶荣秋的袖子,拉了好几下,才拉着叶荣秋又坐了下来。
饭桌上一时没有人再开口,叶家兄弟沉着脸坐着不动,只有黑狗哼哧哼哧吃得欢快。又是叶华春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黑兄,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三爷面前的红人,我想问一问你,三爷对舍弟……他究竟想要什么?”
叶荣秋恶狠狠地瞪着黑狗,只要那张讨人厌的嘴再说出屁股两个字他就把面前的碗砸到黑狗脸上去。黑狗则是一脸“还用我说吗”的表情。
叶华春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地说:“舍弟……年幼不懂事,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三爷,叫三爷这么作弄他。我们叶家毕竟也是有头脸的大户人家,这种事情实在……黑兄能否为我们指条明路?只要能让三爷高抬贵手,我叶家必定答谢三爷的恩情!”
叶荣秋重重地哼了一声。
黑狗啃完了鸭腿和排骨,将骨头随手一丢,又给自己盛了碗汤,这才不紧不慢地翘起二郎腿,歪着头打量叶荣秋。
叶荣秋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禁白眼直翻。
黑狗吊儿郎当地问道:“想知道黄三爷为什么看上你吗?”
叶荣秋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黑狗收起二郎腿,弯腰凑近他。叶荣秋立刻往后退了一些。黑狗玩味地盯着他的眼睛,摸着下巴一字一顿道:“因为你太讨人厌了,看到你不舒服,能让人舒服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说完之后,他捧起汤碗一口喝干净,抓起桌布擦了擦嘴,道:“多谢大少爷款待。”说罢起身就走。
叶华春和叶荣秋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黑狗走出客厅,叶华春才起身追了上来:“等等,你等等,一会儿还有点心,还有热茶,你再坐会儿。”
黑狗转过头,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叶荣秋,对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甩开叶华春就走。
叶荣秋只觉得被那个眼神刺了一下,他好像看懂了黑狗的讽刺,于是他猛地跳起来,拦住了不甘心的叶华春,道:“哥,我去!”说罢自己追了出去。
叶荣秋在院子里追到了黑狗,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黑狗便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叶荣秋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问道:“你什么意思?”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凭什么说我讨厌?”叶二少爷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瞧不上他,他相貌生得好,功课也是顶好的,一直被人当星星月亮一般捧着。但是现在,他被一个无恶不作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