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白掌柜满脸堆笑,亲自将阎氏迎进惊鸿楼最好最贵的雅间。
伙计上了茶和点心,茶汤淳香,点心精致,雅间里布置得美轮美奂,白掌柜满脸谄媚,阎氏置身其中,忽然涌上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在阎氏从那只小布包里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匣子时,阎氏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白掌柜的目光落在那只金匣子上,脸上的谄媚加深了几分。
“大太太,这是.”
阎氏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她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枚印章。
“白掌柜,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惊鸿楼的印信。”
白掌柜双手接过印章,仔细看过,又珍而重之把印章还给阎氏,他点头如捣蒜:“是,确是。”
“印章可是真的?”阎氏呷了口茶,尾指高高翘起,只用拇指和食指,捻起那枚印章,在白掌柜面前晃了晃。
白掌柜忙道:“回大太太的话,这印章确实是真的。”
“那么凭这印章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取出钱来?”茶好,点心也好,可阎氏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那个假货让她损失了二千两银子,她要把这些银子拿回来。
至于那假货回来后会不会闹起来,管她呢。
反正这惊鸿楼即使不给那假货,也要被老夫人抢过去,既然到不了她手里,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白掌柜怔了怔,连忙说道:“能取是能取,可是需要我们两位掌柜一起在场,方能取出钱来,黑掌柜没在,他请了假,要走一个月呢,所以.”
阎氏啪的一拍桌子,主母威仪尽显!
“所以你拿不出银子?我看不是你拿不出来,而是你不想,怎么,我这何家大太太的身份,还不配吗?”
白掌柜吓了一跳,他是外聘的掌柜,没有卖身给惊鸿楼,当然,也没有卖身给何家,否则,这个时候,他已经跪下了。
他没有下跪,而是向阎氏抱拳行了一礼:“大太太息怒,咱们这里之所以会有这个规矩,那是因为楼里赚的银子都是锁着的,且,那银箱子有两把锁,我和黑掌柜各持一把钥匙,这也是为了防止我们二人中饱私囊,不仅是咱们这里,这真定府里还有几家也是这样做的。”
这样的事,阎氏倒是也听说过,别说是惊鸿楼了,就是她自己的银箱子,也是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若是黑掌柜一个月不回来,你这惊鸿楼岂不是连采购的银子也没有了?”
阎氏退而求其次,黑掌柜要走一个月,她可等不及,一月后,那个假货就该回来了。
白掌柜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他讷讷说道:“账上有些银子,是用来周转,以备不时之需,可也就只有二千两左右。”
二千两?
阎氏的眼睛亮了,她被那些捞尸人坑走的,不就是二千两吗?
“只有二千两?”阎氏沉声问道。
白掌柜忙道:“还要去账房看看,这两日又支出了一些。”
“好,你去看看,有多少都给我支出来,我有急用。”
阎氏再次拿起那枚印章:“这是我那女儿,临行前留给我的,也是以备我的不时之需。”
“好,好,您请稍等。”
白掌柜一边答应,一边退了去,片刻之后,便和账房一起抬了一口箱子进来。
箱子打开,白花花的一片,里面装的不是银票,而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阎氏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些有多少?”
账房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回东家太太,这里是一千八百五十二两,这是账册,还请东家太太核对。”
阎氏有些遗憾,居然连二千两也凑不够。
罢了罢了,一千八百两那就一千八百两吧,差的那一百多两,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阎氏可没有心思查账,她把账册随便翻了翻,便道:“账记得不错,以后就照着这样来吧。”
她站起身来,对拾红说道:“走吧。”
白掌柜一脸殷勤:“大太太,这些银子给您送回府里吗?”
阎氏正想点头,忽然又觉不妥。
这不是银票,这是一箱银子,就这么抬进府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府里便会传遍了。
想到那位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全都拢到自己怀里的婆婆,还有两个红眼鸡一样的妯娌,阎氏说道:“抬去广升街的阎记笔墨铺吧。”
广升街的阎记笔墨铺,是阎氏娘家的产业,当年,她便是在这里遇到何大老爷的。
“好哩!”
白掌柜吩咐伙计去送银子,账房却指着账本上的一页,对阎氏说道:“东家太太,劳烦您在这里签个名字,盖个手印。”
阎氏凝眉,看着手里的印章:“这不是有印信吗?为何还要让我签名按手印?”
账房解释:“东家太太,您手里的印信是能取钱的,可是却不能用来入账,入账还是要凭您的签名和您的手印,您是东家太太,咱们东家是您的闺女,这都是一家人,您看.”
原本两名伙计已经抬起了箱子,这会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