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最终,轻轻的抬手叩门。
杜长肃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要是不过去看看,实在过意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杜长肃忽然间打开了门。
“长肃哥哥,你要出去吗?”姜芷有些局促的问道。
杜长肃冷眼看着姜芷:“何事?”
姜芷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了前面,举起了药膏:“大舅母担心你受伤,所以让我来看看。”
杜长肃瞥了姜芷一眼:“知道了。”
说着,杜长肃就把路让开,示意姜芷进去。
姜芷:“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杜长肃眯着眼睛:“进来。”
姜芷不得不承认,在气势上杜长肃还是能完全碾压她的,所以这会儿,她就本能且顺从的走了进去。
接着杜长肃就坐下,并且伸出手来。
姜芷有些疑惑:“怎么了?”
杜长肃皱眉:“不是说要给我看伤吗?”
姜芷把目光落在杜长肃的手上,他的手背上肿了一块,并不严重,但瞧着应该也挺疼的。
姜芷道:“这是消肿化瘀的药,长肃哥哥要不要涂一些?”
杜长肃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姜芷静默着,不愿意动手。
杜长肃抿唇道:“好像伤到了骨头,有些疼。”
杜长肃跟着又道:“护着你摔下来的时候,这只手先落得地。”
姜芷心一软,就道:“那你把手放在这,我给你涂药。”
说着姜芷就往外走去,找了一根干净的小木棍,然后又回来了,此时杜长肃正垂眸等待着她,安静的好像是石头做的雕塑。
瞧见姜芷用这木棍挖了药,就要涂上来。
杜长肃有些不耐烦:“做什么?”
“给你涂药。”姜芷道。
“这木棍把握不好轻重,弄疼了我怎么办?”杜长肃的语气之中有一种烦躁,似乎很嫌弃姜芷。
姜芷知道杜长肃这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不过杜长肃的的确确是因为她才受伤的,所以她还是能忍耐并且迁就杜长肃的。
“那怎么涂?”姜芷反问道。
杜长肃看了看姜芷:“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姜芷:“……”杜长肃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该怎么办?
“那我给你煮一些吃的吧?”姜芷找了借口就离开了。
剩下杜长肃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把药涂在自己的手上,其实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伤矫情。
姜芷做好饭之后,放到饭桌上,然后去叩杜长肃的门:“饭放在饭厅了!”
等着杜长肃开门出来的时候,姜芷已经不见了踪影。
姜芷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觉得自己的头发根都有一种痒麻的感觉,她有些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扯下几根青丝,这才觉得烦躁的感觉少了一些。
好在杜长肃晚上的时候,就恢复了之前那不冷不热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日,姜芷总觉得气氛古怪,最终做出了个决定。
她自己就搬到了铺子里面住,那有一间不大的小房间,足够她休息,当然,这铺子里面还有其他的房间,给两个看店的小厮留了住的地方。
这样一来,到也不担心安全的问题。
姜芷当然不会蠢到告诉旁人,自己是为了躲着杜长肃,只说是来回麻烦。
杜长肃接连两日没有瞧见姜芷,不用姜芷直接说清楚,杜长肃大概也猜到了姜芷的想法。
姜芷没瞧见杜长肃的这几日,就觉得心情平和了很多。
因为铺子的事情越来越忙,她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在纪昀又一次登门的时候,姜芷把纪昀安排在了雅舍,并且送去了仙草。
其实自从纪昀上次来,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纪昀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看的出来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纪公子。”姜芷有一些担心。
她总觉得按照大庆朝的医疗水平,纪昀的身体随时可能出现致命的危险。
纪昀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还死不了。”
姜芷的目光之中带着隐忧:“纪公子一定要多多照顾自己。”
纪昀目光清澈的看着姜芷:“姜姑娘这是在关心我吗?”
就在姜芷为难怎么回答的时候,纪昀就继续说道:“姜姑娘不必为难,我只是……同你玩笑罢了。”
“作为朋友,我是关心你的。”姜芷见纪昀的神色低落,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她看纪昀,就好像在看另外一个自己一样,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理解和怜悯。
纪昀笑了起来:“既然是朋友,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喊你阿芷?姜姑娘这个称呼,还是太疏远了。”
让旁人叫自己的闺名,的确不大妥帖,可是纪昀是一个例外。
姜芷迟疑了一下,就道:“好。”
她重病的时候,也曾经渴望过,有这样一个好友,能理解她并且陪伴她,那种独自一个人在重病之中挣扎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绝望了。
如果多一个朋友,能让纪昀多一些快乐,她是愿意的。
“那阿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