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赫德的事,他却不能置喙,于是抿了抿嘴:“这个,奴才不知。”
“哼。”慈禧轻轻冷哼一声:“都不是好东西!”
赵传薪自不必说,梁子结的很深。
罗伯特·赫德这些年在海关税务司也没少中饱私囊。
他一直想要个中国人的身份,但慈禧一直没答应,这一直是罗伯特·赫德心中的遗憾。
太监低下了头,当做没听到。
传说那赵传薪有顺风耳,谁说他坏话,他就能听了去,回头只需要念个咒,就能千里之外令人暴毙。
太监可不敢冒这个险。
……
何刚德老老实实的派人送来了驱虫药。
来的小吏臊眉耷眼,说:“赵先生,知府说了,他派来了一队巡捕,在明园外面巡逻,保护赵先生的安全。若有差遣,直接告诉外间的巡捕,这头会做安排。”
赵传薪正抓挠头皮,也不客气:“让外面巡捕,多注意我的车,别让人偷了轮胎。我列个清单,让你们知府把东西备下送来。”
什么派人来保护,多半是巧立名头光明正大来监视他。
于是,赵传薪就写了个清单。
小吏陪着笑脸,接过一看:牛肉十斤,土豆10斤,洋葱颗,木炭三袋……
他赶忙点头哈腰:“这容易办,交给小的去做。”
赵传薪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这是赵传薪省钱的一个法子。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那便吃知府,着知府,吃着不够有知府。遇到不开眼的就来个零元购什么的。说不定旅行一圈后,腰包反而鼓了。
等小吏一走,赵传薪就把衣服都脱了,和本杰明·戈德伯格一块查找,果然,在衣服上找到了虱子的踪迹。
赵传薪将衣服丢给赵一仙:“快,咱们的衣服都拿去洗了,要泡驱虫药,都洗洗澡,真是够了。”
赵一仙却说:“赵神仙,光洗衣服洗澡没用的,肯定是明园的被褥有虱子,还会爬身上。”
赵传薪气急败坏。
洋鬼子都叫他治的服服帖帖,却拿小小的虱子没办法?
他说:“去找掌柜的,让他派人来清扫房间,撒药。”
赵一仙匆匆去了,没多会回来说:“赵神仙,掌柜的说那要加钱。”
赵传薪正烦着呢,冷笑道:“加钱是吧?看老子怎么治他。”
说着,他出了明园,果然外面有巡捕,正靠在门旁懒洋洋的晒太阳。
赵传薪走过去,踢了他屁股一脚:“起来。”
那巡捕刚想发火,见来人是赵传薪,脸色立刻变得如沐春风:“赵先生,您有何吩咐?”
赵传薪说:“去给老子敲打敲打这里的掌柜,让他好好给老子办事。”
巡捕面色一正:“这掌柜的,好不知趣,是该敲打一二,赵先生你瞧好。”
说着,气势汹汹的进了明园。
赵传薪回去等待。
不多时,掌柜脸上挂着彤红的巴掌印,带着小厮殷勤的过来帮忙打扫卫生。
里里外外洒扫数遍,能撒药的地方全都撒上了,最后又抱着崭新的被褥回来,弯着腰恭谨的问:“赵先生,您可满意吗?”
赵传薪一直冷眼旁观,这才嘱咐赵一仙:“一仙,去外面告诉巡捕,说完事了。”
掌柜的听了如释重负,直向赵传薪拱手。
赵传薪摆摆手:“滚吧。”
然后对干饭说:“跟我出来,给你也洗洗澡。”
干饭颠颠地跑了出来。
赵传薪抬手,一道水流自院里穿过的小溪升起。
润之领主的致意。
水漫过赵传薪头顶,在发间盘旋。
此时,苏州室外温度仅有个七八度。
这种天气在室外洗漱,那酸爽可想而知。
赵传薪打了个哆嗦,将水从头顶剥离,在他掌上盘旋。
仔细一看,里面果然有不少细小的虱子。
他随手将水泼洒在路上,又吸来一股清理胡须。
这样洗遍全身,身体仍是干爽的。
他穿好了新的衣服后,又给干饭清理。
这次是用药浴的,药和水混合着给它搓洗狗毛。
干饭:“汪汪汪……”
赵传薪不屑道:“你小时候,我就给你这么洗的。”
“汪汪汪……”
“忍忍,马上就好。”
赵传薪将水从它的毛间抽离,狗毛立刻变得干爽,也没了狗味。
干饭转头嗅了嗅:“汪汪汪……”
外面太冷了,进屋后,赵传薪在火盆边烤烤手,看了看新换的被褥,依旧心有余悸。
他天不怕地不怕,但还真怕虱子。
想着,他取出镜子照了照,喊道:“本杰明,滚过来。”
本杰明·戈德伯格从隔壁过来:“师父,咋地了?”
“给为师把头发剃光。”
赵传薪不放心外人拿刀子在他脑袋比划,做这种事,徒弟比赵一仙靠谱。
本杰明·戈德伯格拿着赵传薪常用的剃刀错愕:“师父,只有和尚才剃光头吧?”
“放下屠刀,立地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