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输钱的速度赶上了芙溪赢钱的速度。
这让芙溪想到了小时候写过的一道数学题,在一个游泳池里,一边放水,一边出水,永远也放不满。
最后她太疲惫了,终于赌不动了。望着手中的冈本,她陷入了沉思。
伏黑甚尔竟然随随便便就用身体换钱,照他塞冈本的熟练程度,估计这种事没少做。
“不玩了。”芙溪看到伏黑甚尔朝她走来,知道他又输光了, “我没劲了。”
她想起口袋里还有个一百日元的硬币,那是一开始他给她的那枚,便拿出来丢给了他。
伏黑甚尔揶揄道:“最后的嫖资么?”
芙溪额头的十字暴起。
“你不尊重别人,起码也该尊重自己吧。”
伏黑甚尔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
“算了。”她摆了摆手,“就剩这么多钱了,你去买个腌菜饭团吃吧。”
“哦。”
伏黑甚尔知道芙溪是真没力气了。
他在她出牌时看过她的牌,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法换了牌,但他肯定她出了千。
出千对于她这种身体状况是很耗费精力的。
“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芙溪摇头:“再休息一会儿。”
“我还要买饭团呢,不如我把你拎出去吧。”
芙溪心里想拒绝,她就是被拎进来的,但怕伏黑甚尔闹腾,还是同意了。
“行吧。”
拎就拎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伏黑甚尔并没有拎她。
他是把她抱出赌场的。
“你跟谁学的赌?”伏黑甚尔问道。
“森先生,还有太宰。”
“那两个瘦不拉几的情夫吗?”
“……”
芙溪决定忽略伏黑甚尔的某些话,不然迟早会被气死。
森鸥外和太宰治虽然不像他体格强壮,但也不至于沦落瘦不拉几的档次。
“你出千了吧?”伏黑甚尔又问。
“嗯。”芙溪承认了,“没被人发现是因为这个赌场太小了,没遇到强者。”
“强者?”赌场非洲人十分反感这个词。
“有人不用摸牌,只看一遍,就能记住牌身上所有的划痕。”芙溪叹息,“我遇到过那样的人,然后——”
“输到哭鼻子了?”
“他让了我,并告诫我远离赌场。我本身就对赌博没兴趣,只是出于无聊,我住的地方离地下赌场很近。”
也是因为赌场很热闹——这个理由她没说。
“到了。”
伏黑甚尔将她放了下来。
“这里是?”
芙溪发现面前的不是便利店,而是禅院甚月推荐过的素食拉面店。
“那个,我不吃霸王餐。”
听到她的话,伏黑甚尔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臭小鬼,谁带你吃霸王餐了?我是那么low的货色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拍在了芙溪的手里。
——竟然是两千日元。
芙溪的表情复杂起来。
她复杂的表情惹得伏黑甚尔更加不悦。
“你要是敢说出‘这不会是偷来的钱吧’,你就什么都别想吃了。”
芙溪:“……”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这些钱是哪来的?”
“在输光之前,我留了饭钱。”伏黑甚尔推开门,“爱吃不吃。”
“我吃!”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他竟然知道留饭钱,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欣慰。
两人点了两份素食拉面,找回二百五十日元零钱。
伏黑甚尔看这个数字很不顺眼,看只有裙带菜和豆腐的拉面更不顺眼。
他吃东西很快,芙溪才吃一小半,他已经连汤都喝完了。
“你慢点吃,吃快了会打嗝。”看到她为了不让他等太久,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他难得耐心地说,“我出去买包烟。”
门口有香烟自动贩卖机,他找了两遍,确定他连最便宜的香烟也买不起。
“要是能按根来卖就好了。”
一向只抽好烟的伏黑甚尔陷入了人生怀疑,自从被芙溪雇佣之后,他的生活质量一降再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借过一下。”
背后有人催他,他移开步伐,让到一旁。
一个长发男生在贩卖机前站定,选择了最贵的香烟。
伏黑甚尔撇了撇嘴。
“杰,我先点餐,你还是吃凉面吗?”另一个白头发戴墨镜的男生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在和买香烟的男生说话。
“嗯,麻烦你了。”
这张脸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伏黑甚尔抬起脸,看到自己站到了甜品贩卖机前。
与他视线相平行的是一只兔子形状的布丁。
兔子。
布丁。
那小鬼会喜欢吧。
价格刚好是二百五。
买不了香烟,就便宜她吧,他心想。
果然。
埋头苦吃的小姑娘在看到放到桌上的兔子布丁时,瞬间抬起了头。
眼睛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