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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33(1 / 3)

宁枝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慢慢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他原本不姓奚……

如果不姓奚,那他姓什么?

宁枝紧张抿一下唇,有种窥到高门秘辛的感觉,她偏头看向奚澜誉,“抱歉,我可能没听懂。”

奚澜誉垂眸,微微倾身,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掸了掸,他逆着风吸了口烟,才在那淡灰色的烟雾里回望宁枝,挺淡漠的语气,“就是你想的那样。”

宁枝皱眉,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奚澜誉会活得像一个苦行僧,更理解,她为何看他,总有股清寒的感觉。

宁枝偏头,观察一眼奚澜誉的神色,“我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些?”

奚澜誉闻言,扫她一眼,嗓音磁沉,“没事。”

顿了下,他将指尖那烟碾灭,侧身说:“所以,奚跃霆并非针对你,他厌恶的是我。”

宁枝微微愣了下。

原来,奚跃霆刚刚在门口说的那句话他听到了。

所以……

宁枝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奚澜誉跟他讲这么多,其实是怕她听了奚跃霆的那些话,心里会难过吗?

霎时,宁枝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一双大手轻轻扯了一下,有点酸胀的感觉。

她可以接受冷漠的奚澜誉,却好像,有一点无法抗拒他偶尔流露出的这一丝温柔。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这样的呢?

难道是,他为她挡下那一刀的瞬间吗?

不,宁枝想了想,轻轻摇头。

好像比这更早。

是在很久之前。

宁枝重新看向奚澜誉,她没有追问,为什么奚跃霆会厌恶他,更没有深究,他究竟是谁。

宁枝实在太明白,将这种藏在心底的秘密坦然讲出,需要多大的勇气。

反正她没有。

奚澜誉重新点了根烟,烟雾中,他神情平淡地好像在讲今天有雨这样的小事。

宁枝深深看他一眼,她不知该讲什么,又觉得,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北城今天真的有雨。

奚澜誉起身,走到那窗前,屈肘一推,扑面而来潮湿的气息。

宁枝看到,窗外那雨淅淅沥沥,不时被风卷着刮进来一些,朦胧的雾气蒸腾。

宁枝鬼使神差起身,双手撑在窗沿,抬头看了看天。

灰蒙蒙的一片,偶尔穿过几束光,倒像是她的心情。

那雨有点缠绵,不时飞进来的几滴,浇得宁枝眼微微眯了下。

奚澜誉手肘就支在同一片窗沿上,他吸了口烟,淡灰的烟雾跟窗外的雨渐渐融合。

他站在那雨前,侧着身,偏头看向宁枝。

宁枝跟他的目光对上,她没避也没让,反倒是不自觉地往他那靠近了一些。

雨小风轻,吹得宁枝

发丝轻轻飘起。

奚澜誉抬手抽烟(),那头发便顺着他的指尖缠绕。

奚澜誉似乎是笑了下⊕(),他垂眸,将烟碾灭,猩红闪过,缥缈的灰簌簌而落。

他又在那窗前站了会,突然俯身将窗拉上。

那头发便顺着他的动作停顿一霎,穿过他的掌心,慢慢垂下。

他们靠得好近,这距离甚至可以让宁枝感觉到,她的腿只要稍微一动,便能蹭上奚澜誉的。

随意搁在窗沿上的两只手,一大一小,一个骨节分明,一个柔软纤细,像是轻轻一握,他便能毫不费力得将她包裹。

宁枝恍然间有种,她靠奚澜誉已然更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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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享有他的秘密,还是她想多,宁枝总觉得,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具体表现在哪里呢,宁枝说不清。

无非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但感觉向来做不得数,宁枝也就没在意。

她这几天诧异的是,奚澜誉这种身份的大佬,果然住个院都不同凡响。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病房里每天,光那各式各样价格不菲的滋补礼盒,就能将将堆满半处的空间,更别提还有无数的花和果篮。

而且,这送了东西总得想办法见见本人吧。

平常没资格的,见不到奚澜誉的那批人,这些天可谓是用尽心思。

有伪装成保安的,有托人引荐的,甚至还有直接在病房门口拦着的。

时间长了,不光奚澜誉厌烦,宁枝也不胜其烦。

她趁晚上悄悄给奚澜誉换过一次病房,结果只消停一天,那些人再次卷土重来。

宁枝无奈,医院里人多眼杂,防也防不过来。

奚澜誉这伤其实恢复得还行,不如回家休养,至少能得个清净。

宁枝将这想法跟奚澜誉一说。

奚澜誉淡淡瞥她一眼,“我没意见。”

过了会,他慢条斯理补充,“如果宁医生负责的话。”

宁枝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当然。”

就算是陌生人替她挡一刀,她也得理所当然照顾人家,更何况,奚澜誉还是她同住一屋檐这么久的室友。

于是,出院这事便就这么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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