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温吞的温柔却是无法轻易磨灭的。
笑了起来,黑发少女伸手摸了摸中岛敦的头发:“敦还真是总是喜欢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呢,真是的,看上去就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流进来,落在她即便悲伤却也适度的眉眼和唇角带着包容的弧度。
比他只长上了两岁的黑发少女微微笑着,伸手摸着他的脑袋,看上去却像个在时光的洗礼和雕琢下显得温和而沉着的长辈。
温柔,强大又包容。
明确冰坚定着自己要走的道路。
简直就像是在白昼里闪闪发光的月亮。
愣愣地看着眼前对他露出笑容的月见里月见,好半天,中岛敦才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这就是,一直引领着他们,独属于他们港口黑|手|党的月亮啊。
“总觉得,只有月见小姐在,就好像什么也不用担心一样。”不自觉地,他将这句话轻轻地说出口。
月见里月见:“哈,你这是哪来的错觉?”
“诶?”被她的这个问题问住,中岛敦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因为,因为——”他磕绊了好一会儿,“因为月见小姐就好像夜空中的月亮一样。我们都是行走在黑夜里的人,这片黑夜里没有光,也找不到任何的方向。”顿了顿,压下了自己不知怎么就莫名跳动起来的心脏,银发少年才继续道,“但是月见小姐就是我们头顶的月亮,您就是光——”
说到这里的时候,毫无自觉地,银发青年微微地低了低身。
他向着面前的黑发少女低下头,那是连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绝对臣服的姿态。
她就是光。
他说:“您就是我们的方向。”
天地间灰暗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但她却是唯一的例外。
月见里月见有些好笑:“没有敦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她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
事实上,在她接手港口黑|手|党时,太宰治就已经为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哪些人可以重用,哪些人适合什么位置,哪些人还可以榨干最后的价值为港黑发光发热——那些都是他已经为她铺垫好了的。
月见里月见觉得自己只是顺着太宰治为她铺好的路按部就班地走着,根本就没有中岛敦说的那么伟大。
“敦你的首领滤镜还真是比镜花还要厚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同性缘比较好的缘故,港黑的女孩子们都相当喜欢她,尾崎红叶是,泉镜花更是粘她粘的像条小尾巴。
要不是中原中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派到意|大|利和彭格列进行交涉,她现在身后除了中岛敦外,肯定还要再跟着一个小姑娘。
蒙着一层浅紫的金色眼眸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娇小的首领,中岛敦笃定道:“不是这样的。”
他说,“不是什么首领滤镜,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我能够成为月见小姐的下属真是太好了。”
在被太宰治带回港口黑|手|党后,在亲手杀死了那么多人后,被那些愧疚感纠缠的几乎要喘不过气的中岛敦一度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直到后来,他遇到月见小姐。
那个时候已经坐上了首领位置的女孩子就站在这里,站在这片玻璃窗前,然后偏过头问他:“敦,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杀人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半天也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在女孩子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她很耐心地笑了笑,然后就把目光重新转了回去,对他说:“其实我也一样,我甚至都不喜欢看到这种事,所以——”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有光。
那抹光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的月亮,是他们的方向。
然后她说,“我要做这么一个首领,我要让别人再说起港黑的时候不会是那么惊惧不安的语气。”
她转过头,用那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我要做一件可能很蠢,可能不会成功,可能要花费好多精力,但一定会很棒的大事!你要来帮我吗?”
就是那一瞬间。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向她发誓并且承诺。
“我将用我的獠牙为您撕碎前方的一切阻碍,我将我的爪子为您抹除所有的敌人,我将我的忠诚和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您——”
他亲吻她的手背。
“我的首领。”
然后在那之后,她就真的一步一步将港黑引上了光明。
前方的路不不再黑暗,港口黑|手|党的人终于不再只行走在黑夜中。
但是中岛敦却永远记得,他的光,他的方向,这一辈子,只有月见里月见一个人。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首领滤镜的月见里月见笑笑:“那我可就当真了哦。”
她看起来还是没怎么将中岛敦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银发青年也不介意,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就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外面的阳光对您来说太刺眼了,您不要在这里站太久,我扶您坐一会儿吧。”
月见里月见:“……”
月见里月见:“敦,我不是七老八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