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保赫惊魂未定,刚缓过气来,就听救护车已经鸣着警笛呼啸着驶近了。
几个白大褂跳下车,拎着急救箱,扛着担架走到门口,“是你们打的急救电话吗,病人在哪里?”
兰姐早候在门口,“跟我来吧。”
见病人已经休克,急救人员迅速展开急救,片刻后,老太太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快启动了,夏保赫却像个局外人似的,木然地看成着医生们把老太太抬出去,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这里是富人区,自然不存在交不上医药费的情况。但救护车已经启动,病人家属还不出现,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有医生火了“谁是病人家属,怎么还不上车?”
兰姐赶紧返回客厅,“先生,救护车已经启动了,你要再不出去,医生该生气了。”
夏保赫似乎有些为难,“兰姐,家里一大堆事情,我哪里走得开。要不,你跟着去医院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兰姐刚被凌薇甩锅,现在见夏保赫又是一副事不关已,隔岸观火的模样,真是出离于愤怒了。
“事情再多,也有个轻重缓急,老太太病得不轻,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家属签字,我一个下人,哪敢做这么大主。”
夏保赫不耐烦起来,“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有事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眼见老太太实在拖不起了,兰姐只得含泪上了救护车。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夏保赫终于舒展地躺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累得精疲力尽,但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苦熬五十多年,他终于熬出头了。儿子夏天歌虽然不争气,但这有什么关系,自已不是还有小儿子豆豆吗。
一想到豆豆,嫦曦那温柔可人的模样就浮现在他面前。迫于老头子和凌薇的压力,已经好久没见他们母子了,豆豆估计又长高一截了吧。
现在所有障碍都被清除,自已一跃而成汉东市著名企业家,鲜花和美女很快就会接踵而来。展现在自已面前的,将是一条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康庄大道,想想就令人兴奋。
楼上传来的一阵嚎叫打断了他的遐想,他怒气冲冲地上楼质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吗?怎么又叫上了?”
他推开房门,发现房间里只有凌薇陪着儿子,顿时浊气上涌,“那些人呢,怎么就剩你一个?”
凌薇抹着眼泪说,“这些人都是夏天歌的爪牙,我哪里使唤得动。你瞧瞧这些人心有多黑,竟把抹布塞到南风嘴里,这不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吗?”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夏保赫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你嫌抹布脏,倒是换条毛巾塞住他嘴啊。他老这么叫,把物业和邻居招来了怎么办?”
“我一个人,哪塞得住他的嘴啊。”凌薇眼泪汪汪地说,“老公,儿子这么可怜,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夏保赫想起儿子对付他的阴招,刚起的一点怜悯之顿时消失殆尽。
“他要去招惹这些脏东西,现在受罪也是他咎由自取。”夏保赫端起了一家之主的架子,“你要是再不让他住嘴,我就只能把他送到戒毒所去了。”
凌薇顿时愤怒起来,“儿子在戒毒所呆得好好的,是你把你接回来的,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别张狂了凌薇,现在老头子已死,儿子也废了,没有人再帮你。知趣的,你就老实点,安份守已地做你的夏夫人,否则,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扫地出门。”
“你是想享齐人之福吗?”凌薇万想不到,公公一死,自已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就不怕犯重婚罪?”
“重婚罪?”夏保赫不屑地冷笑一声,“汉东这么多富人家外有家,花外有花,你见谁被判过重婚罪,真是妇人之见。”
他转身见儿子鼻涕口水和眼泪水糊了一脸,顿生厌恶,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只扔下一句,“好好守住你儿子,别让他再给我惹事。”就转身走了。
真是乐极生悲,要不是儿子鬼使神差地急着要去诺顿得瑟,又被顾昊阳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就不会无巧不巧地跟杜墨在地下车库撞上了。儿子不受到惊吓,也许没那么快就犯了毒瘾。
这一刻,夏保赫早忘记了顾昊阳通风报信的功劳,竟在心里恶毒地诅咒起他来。
顾昊阳说来也是冤枉,夏天歌意外死亡,顺理成章,她手头的股份肯定会落到夏保赫父子手上,加上益百永的势力,这父子俩在汉东很快就会成为汉东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岂有不着力巴结的道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除了夏保赫父子,自已是诺顿第二大股东,夏氏父子谁当董事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总经理那个位子弄到手,自已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
夏氏父子刚接手夏天歌的产业,一时半会也清理不到阳明山的别墅头上。如果运气够好,那栋别墅能重新姓顾也未可知。但短时间内,他肯定是可以放心地在别墅里住下了。
接连发生的一连串变故让他有些眼花缭乱,他突然迫切地想把所有消息都告诉陆婉怡,让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