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婆媳关系,陈淑芬一直信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信条。他们一家住在儿媳妇陪嫁的别墅里,一点没有违和感,反而把商梦瑶制得服服贴贴。
这个从农村来的陆婉怡,为了攀高枝,心甘情愿跟儿子做小,就凭这点,她就没资格嫁给自已儿子。看在她肚子争气的份上,自已可以不计较她的身份低贱,不过,见面的下马威还是要给的,否则,她不知道马五爷有三只眼。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说是男孩,就肯定是男孩。我们家昊阳从小到大一直没让我失望过,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婉怡,你既已怀上了我们顾家的孩子,我也就免为其难,认下你这个儿媳妇。你就别再叫伯父、伯母啦,还是改口叫爸妈吧。”
陆婉怡瞒着顾昊阳,偷偷怀上孩子,本就是为了把顾昊阳牢牢地拴在自已身边。没想到这时候竟一举拿下了公婆,让他们当堂就承认了自已儿媳妇的身份。
但欣喜之作,却又有些委屈,听婆婆的语气,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们才勉强承认自已顾家儿媳妇身份的。要知道,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凭着自已的努力,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几年功夫,就成为诺顿集团的财务总监。顾昊阳有今天,也全靠她的鼎力协助。
但她从农村来,深知农村人说话粗鄙,口无遮拦,何况顾昊阳是个孝子,自已跟他们计较,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想想自已为了能成为年轻帅气的诺顿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夫人,化费了多少心思,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婆婆吩咐改口,更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因此,她露出迷人的笑容,甜甜地叫了一声,“爸,妈。”
顾大年和陈淑芬乐得合不拢嘴,连声答道:“诶,诶!”
这一下形势剧变,虽然大门口的灵棚里仍响着哀乐,客厅里已是欢声笑语。
前来吊唁的客人听见欢笑声,不由得十分诧异,顾家这是在办丧事还是喜事啊,灵堂里的哀乐和客厅里的声音也实在太不协调了。顾昊阳脸上挂不住,只得来到客厅。
“爸,妈,你们再高兴,也小点声吧,让客人听见,成何体统?”
陈淑芬美滋滋地看着儿子,“你这臭小子,婉怡怀孕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伤了半天心。”
陆安怡先入为主,告诉父母怀了自已的孩子,不就是想逼自已尽快跟她结婚吗,顾昊阳心里一阵不快。
陆婉怡比商梦瑶漂亮不假,可跟夏天歌比起来,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小家碧玉,能一样么?现在自已坐稳了诺顿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之位,公司的人大都已经归顺,陆婉怡的作用已经没那么重要,自已还用得着应酬她么?若自已能成为益百永集团的孙女婿,那才真正是人生的第一大赢家呢。
他恨恨地瞪了陆婉怡一眼,“婉怡,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的事情,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陆婉怡见顾昊阳脸色阴沉得可怕,知道自已失态,赶紧站了起来,“我到外面去招呼客人。”
夏天歌这时候想起一句话,“别看你今天闹得欢,明天叫你拉清单。”此刻用在这个地方,这些人身上,似乎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心里冷笑,脸上仍微笑着跟眉开眼笑的顾大年和陈淑芬礼貌地告辞了出来。
顾昊阳显然是怕她生气,跟着她一起来到车前,急赤白咧地解释,“天歌,婉怡这个女人心机太深,我是中了她的圈套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摆平她的。”
夏天歌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她娶回家吧,等她肚子大起来,婚纱就穿不上了。”说完,径直驱车离去。
下了山,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街面上。夏天歌的嘴角已经含着一丝微笑,罪恶的种子已经埋下,早晚会结出恶果的。
她的红色跑车刚到夏家别墅大门口,却见刘妈、李成和好几个人带着行李正在门口跟保安拉扯。
她把车停在门口,摇下车窗,伸出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苦笑道:“天歌小姐,大太太限我们在今天之内离开夏家,门口保安要检查我们的行李,说是大太太通知的,怕我们把夏家值钱的东西偷走了。”
家里办丧事进是用人之际,凌薇在这个时候裁人,简直是愚蠢到家了。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们在夏家干了多少年了,她凭什么要你们走?按照《劳动合同法》给你们补偿了吗?”
李成冷笑一声,“还补偿?你刚走,大太太就来告诉我,你被开除了,限你在今天之内离开夏家,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妈也苦笑道:“我是南风少爷来通知的,也是要我马上离开,工钱只结到今天。”
不用说,夏天歌也能猜到,凌薇这是公报私仇,利用她当家的机会,铲除异已。
她沉呤了片刻,拿出一张名片对几个人说道:“你们现在去找这个律师,回头我会给他打电话,请他替你们向劳动仲裁委员会提出申诉,要求夏家按《劳动合同法》赔偿你们的一切损失。今后,你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刘妈眼里饱含着泪水,“天歌小姐,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