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保赫见老婆脸色铁青,赶紧安慰她,“那些人走了就走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忘了,咱们可是三个人,夏天歌孤身一人,能是我们的对手?爸今天是病了?爸是在跟我们睹气才把丧事交给她办理,只要我们出面,就不会有她什么事了。咱们眼光得看远点,不要在意一时一地,局部的得失。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不了几天,她小太妹的本性就露出来了,何愁没有机会收拾她。”
凌薇心里清楚,夏保祯在世时,夏保赫就不对弟弟的对手,没想到他死了,一个女儿稍一露峥嵘,自已一家三口竟是束手无策。这第一个回合,他们已经败了,夏保赫这话不过是阿Q精神,给自已找个台阶下而已。想到自已竟嫁给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心里一阵悲凉。
按说大户人家都重视长子长孙,可在这个家,偏是小儿子夏保祯受宠,作为老大的夏保赫居然一直默默无闻地在益百永集团任个闲职。他无职无权不说,连累自已这个长房媳妇当家主事之权都拱手让给了周婕瑜。从今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周婕瑜在夏家当家二十余年,经营得竟是铁桶一般,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她死了,这些亲信就转而投靠了夏天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沉思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保赫,如果这次再不把当家之权拿到手里,我们在这个家就永远抬不起头来。连个佣人都支使不动,夏家的主人就形同虚设。”
夏保赫一脸为难,“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等天歌把丧事办完,我去找爸说说这事。”
凌薇怒不可遏,“等等等,你就知道等,等丧事办完,黄花菜都凉了,还有我们什么事。我怎么嫁了你这个窝囊费,关键时刻,一点主意没有,就知道推。”
“你们又在吵什么?”
听到夏北岩的声音,凌薇吓了一跳,赶紧笑道:“爸,我正在跟保赫商量。婕瑜走了,我这个大嫂就不该闲着,也该为爸妈分忧,把这个家管起来才是。”
夏北岩不动声色,“你真能这样想就好了,只是夏家要等你懒觉睡够了才起来理事,恐怕就成全汉东的笑话了。”
“爸,今天确实是特殊情况,以后,我再也不会睡懒觉了。天歌是个女孩子,让她当家,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夏家没人了呢。”
夏北岩凝神看着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弯来拐去的。”
凌薇从公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得小心翼翼地说,“爸,天歌已经累了一天,让她歇会儿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张罗。”
夏北岩对夏南风说,“去把天歌叫过来吧。”
夏天歌很快就站在了几个人面前,“爷爷,你叫我有事?”
“天歌!”夏北岩打破了沉静,“你婶婶说你辛苦,想替你安排你爸妈的后事,这事你有何看法?”
夏天歌可没想过要管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是看着夏保祯夫妇的丧事没人料理,不得已才挺身而出。顾昊阳和陆婉怡走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已前世的后事,不知道顾昊阳办得怎么样了。
凌薇出面,她正好脱身,因此便颌首说道:“二婶不辞辛苦,愿意为我爸妈的后事费心劳力,我自是求之不得。爷爷,梦瑶是我多年的同学兼好友,这里既然有婶婶看着,我也该去看看她了。”
夏北岩知道这个孙女心高气傲,保赫夫妇前倨而后恭,这事搁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怨言,何况脾气暴燥的夏天歌。他不喜欢凌薇,凡事玩心计,耍花招,本想用夏天歌来拒绝她,没想她竟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对夏天歌脱胎换骨的变化,他自已找个了借口,兴许是父母双亡对她的打击吧,这个一直让他头痛的孙女一夜之间就成长起来了。
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了,他的一颗心就全放在孙女身上。这个时候看夏天歌的眼神就带着祖父的慈祥,“梦瑶走得突然,你是该去看看她了。只是你辛苦了一天,就别开车了,我让司机送你吧。”
夏天歌感受到了夏北岩的温情,心里一暖说道:“不必了,我不习惯司机,还是自已开车方便。”
凌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顿时大喜过望,一迭声说道:“天歌,那你开车可要小点心。”
夏天歌微微一笑,“多谢婶婶,我会小心的。”
不到一天时候,她就以夏天歌的身份第二次驶上了阳明山这条山道。这一天下来,她已经基本习惯了夏天歌这个身份。她只是有点好奇,顾昊阳苦心孤旨地制造了这次车祸,在丧事上他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在商梦瑶没有下葬之前,她还想再回那个家看看,毕竟,那个地方,倾注了她全部的爱和心血。
走到半山,远远的,就听到阵阵哀乐声传来,她知道,这是从商家别墅传出来的。不过,现在应该叫顾家别墅才是,因为别墅早换了主人啦。
她停好车,缓缓向灵堂走去,陆婉怡首先发现了她,欣喜地跑过来,“天歌,你怎么来啦?”
夏天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么快你就开始进入角色啦,是不是太急了点。”
陆婉怡对夏天歌的刻薄十分恼怒,只是自已现在身份尴尬,不好立即发作,只得低声说道:“今天的这一切,不都是你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