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一下一下摸着白绒绒的狗头,就看到本来蹲坐着直挺挺的小氪的狗头变得一点一点的,然后慢吞吞地,狗子放松了直立的前腿,趴在了地上。也不过一会,狗子就趴在天鹅绒的地毯上,打起了小呼噜。
布鲁斯看着地上白绒绒一大坨的狗,忍不出轻笑一声,狗子这么困,想必这只颇通人性的氪星犬守了他一整天吧——他和克拉克一起在北极的孤独城堡里找到了这条狗,狗子和他的主人一样关心着他。
也没过多久,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走进了卧室,布鲁斯坐起身,在狗跟床的缝隙间站起身来,阿尔弗雷德把餐盘放在落地窗边的小桌上,看着布鲁斯揣着手往盥洗室走去,片刻之后神清气爽的布鲁斯就半点没有大病初愈之后残留的虚弱了。
布鲁斯往落地窗边走来,小心地跨过睡得鼾熟的狗子,毛茸茸的一大坨狗子睡得肚皮一起一伏,阿尔弗雷德坐在小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布鲁斯单手拎起桌子边的靠背椅拉了开,坐在椅子上,他捻起餐盘上倒扣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米粥。
熬得软糯的米粥底下有切碎的青菜——有些清淡,布鲁斯慢吞吞地吃完了碗里的米粥,阿尔弗雷德这才问到:“您有什么打算吗,布鲁斯老爷?”
“照着计划行动嘛,”布鲁斯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瑞秋的安全,这种雾化神经毒素毒挥发性和毒性都很强,按着克拉克给出的毒物药理分析,吸入0.3毫克,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致死。”
“哦对了,”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把解毒剂放在蝙蝠洞的冷藏药剂柜里了。”
布鲁斯点点头,他两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靠在椅子背上,抿抿唇,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阿尔弗雷德倒是挺习惯自己照顾长大的布鲁斯老爷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的,说实话,如果布鲁斯成长过程中没有克拉克这个人物,布鲁斯的倾诉激发度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高。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十分体贴地揭开了布鲁斯倾诉的序幕。
“我中毒之后,”布鲁斯身子靠在椅子上,他仰着
头闭着眼,说道:“我做了一个冗长又真实的梦,那些被我压抑在心底的记忆重新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我的梦里我还是那个在犯罪巷里无助的男孩。”
“我梦见我的父母在我的面前被枪杀,齐尔扯断了妈咪的珍珠项链,爸爸挡在我的面前恳求那个劫匪放过他们。”布鲁斯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从旱井摔进蝙蝠洞的时候,那些蝙蝠从我的身边飞过腾空而起的记忆。”
布鲁斯睁开眼,低下仰着的头,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承认,这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惧,”阿尔弗雷德很认真地倾听着,然后布鲁斯说道:“但在我的梦里,有一个场景虽然一点也不恐怖,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我醒来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一幕。”
“是什么,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问道,管家有些好奇。
“一扇桦木制的休息室的门,”布鲁斯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说道:“我一遍一遍地推开那个门,而门里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他在梦里甚至能感觉到门把手的冰凉,他记得门上天然而复杂的花纹。
布鲁斯现在都清晰地记得,在那个无比真实的幻境里,他推开那个桦木制的休息室的门之后,看到的那个面容陌生的回过头冲着他笑得小男孩——
并不是已成为他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那个人。
在幻境里,布鲁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手足无措,就像有人挥下重重的一锤,在完美无缺的宝石上磕下大大的一块一样。
克拉克正站在公司大会议室的大屏幕前用手里的翻页笔的红外线指着屏幕上的幻灯片,克拉克悄咪咪听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话,高速运转的超级大脑在听到布鲁斯这句话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当机了片刻。
布鲁斯描述的是他们的初见,布鲁斯推开那扇桦木制的门之后他们的对话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克拉克以董事们看不清的速度编辑了一条短信,短信是这么写的:
假设这样,我们另一个身份也会相遇的,必然会成为朋友。
布鲁斯编辑回复的短信很快,内容也很简单:
那也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们的关系将不会这么纯
粹。
“我很难像这样给予你信任。”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手点点,发出了一个符号表情:
:)
克拉克忍不住露出笑容,艾米丽疑惑地抬起头,问道:“boss?”
“没事,”克拉克说道:“我们继续看公司上市的计划……”
克拉克听着阿尔弗雷德手撑着小桌子站起来的声音,也听到他整理餐盘里的餐具是发出的清脆的触碰声,阿尔弗雷德端起餐具,然后阿尔弗雷德说道:“布鲁斯老爷,您是当着肯特先生的面,没好意思说这话吗?”
阿尔弗雷德算是听明白了,他的布鲁斯老爷虽然看着他说的这话,但他真正想让听他话的人,正在大都会的新科技生物公司跟他的董事会扯皮呢。
此时,阿尔弗雷德两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