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钟芮,不然他是留不住她的,不仅留不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钟芮时隔多少回国,却不敢回自己真正的家,不敢去祭奠父母,也不敢同任何友人联系,甚至连像在西区时遥望故乡的方向也不敢,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谁知道陆时安会不会派人跟着她,或者去查她。
钟芮的身份多年前就作了详细的安排,就连住在县城的那对所谓父母,也一直坚信钟芮就是她们的女儿,完全不知道早在十年前,被她顶了身份的女孩子在爷爷过世后不久就已经在外地病逝。
回了老家,先去了老人和小女孩子的坟头祭拜,钟芮才又去了县城的“父母”家里,见识了一番她们丑恶的嘴脸后,独自回到了老家的破旧茅屋里。
魏敢跟着村干部和媒人到的时候,钟芮正在修屋顶,远远地魏敢就觉得屋顶上的人影莫名熟悉,等看到钟芮的正脸时,心里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来的人会是她?
钟芮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魏敢的不对,同样是觉得莫名地熟悉,但是魏敢低着头,明明是年轻人,但背已经微微有些驼,好在身高够,不然看上去要比她还要矮小,整个人黑胖黑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在外务工人员。
钟芮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且伪装过,但还是没往魏敢身上想。
“未婚夫”是本地农民家庭出身,一直在外务工,前段时间一同务工的父母双双亡故,对方电话联系这边的亲属时,因族中长辈无意提起,才知有钟芮这么个未婚妻。
这些年钟芮在西区挣的卖命钱,大半都是捐到了“故乡”修建学校和公路,村委干部这里有她在西区的联系方式,这一联系,没想到钟芮还认这门亲事。
今天是村委带着人来见面的,也算得上是相亲,主要是这两个年轻人命都苦,正好撮合一下,要是能成一对,自然皆大欢喜,不成现在也是新社会了,说清了也好。
两人的身份都是真实存在的,婚约也是真的有,好似是当年长辈一句无意间的玩笑话,至于魏敢顶替的那个身份,对方一家早在外地安家,青年也早已经娶妻生子,现在家庭圆满,至于父母也确实是在多年前的一场意外里丧生。
钟芮觉得,组织上的这些细节处理工作,实在是越来越完善了,应当好好夸一夸。
村干部们担心钟芮看不到对方,毕竟眼前的两人,明显就极不适合,钟芮高挑明丽,是个美人,但是青年高壮黑胖,还驼背,沉默寡言没本事。
不管对方什么样子,这个婚肯定是要结的,得知钟芮是为了过世的爷爷才认下这门婚事,陪同来的村干部都感动坏了,只魏敢听得直撇嘴,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满嘴谎话,一个字都不可信。
魏敢的伪装很成功,钟芮是送魏敢和村干部们出门的时候,发现魏敢的不对的。
钟芮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全程都没有问起过对方的名字,“陈叔,我差点忘了问名字,不知道……”
“你说魏敢啊,这孩子早些年走失过一段时间,改了姓名,不叫陈保柱了,你以后喊他魏敢就行。”这也是村干部们十分唏嘘的地方,只觉得魏敢命运多舛。
走丢了纪录也是有的,现在去公安局里一查就能知道,不过村干部不可能去查,魏敢还记得一些很早以前的事情,他们就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魏敢的说辞。
当然姓名的事,也是有一定漏洞的,毕竟都找回来了,怎么就不能改回原姓名呢,村干部理解不了,就自发圆场,只当魏敢是有难以说出口的苦衷。
钟芮却是知道,用熟悉的名字的好处,陌生的名字需要适应,而他们一回到西区立马就要进入任务状态,不能出半点纰漏。
她这么一问,魏敢立马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只是这时候也不可能临时换人。
第二天两人就拿到了村委开了证明,带齐了“资料”,一起去县上的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成为“正式”夫妻。
男方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两人只能住到钟芮现在的住处,也住不了两天,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各自回之前工作的地方,计划是半个月后,魏敢就进入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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