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严辞拒绝魏敢送她,自己拉着板车麻溜地走了。
“……”从头至尾被忽视得彻底的魏敢。
回到家,余二婶已经领着喜华姐在帮余奶奶做好饭,只等他们回来开饭。
看着余二婶喜气洋洋的脸,扫过桌上准备过年的肉菜,余喜龄什么也没说,把东西放下后,便扫呼着一家人上桌吃饭。
除了年鸡没杀了上桌,余喜龄买的猪蹄膀和鱼都烧了上桌,余奶奶看着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
马上过年了,乡镇府食堂放了年假,就是杨师傅那一头也没有大过年办喜事的,豆腐不能放,过夜就得发馊,余喜龄只磨了两板豆腐放在家里切着卖。
现在附近的村里都知道余家祠堂余大力家卖豆腐,虽然客人不多,偶尔也会来几个零零散散地切上一块,余奶奶顾着余喜安和豆腐摊子,余二婶来说帮忙做饭,她没多想就同意了。
本来二儿子跟着出去干活,晚上余奶奶也是打算做好饭叫儿媳一家子过来吃的,难得二儿媳这么勤快,她心里还挺欣慰。
哪里想到不过一错眼的功夫,碗碟里收着的肉菜都被余二婶给翻出来炖上了。
这可都是准备大年夜吃的饭菜,谁家能这么过日子,不到过年吃得这么好。
现在全给造了,三十那天吃什么?祭祖宗的时候拿什么供?
余奶奶心里肉痛不已,更是自责,这要是她和老头子挣下的,做了也就做了,他们做爹妈的还能拿儿子媳妇怎么样。
可这些全是她喜龄辛苦攒下的,做豆腐有多累,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奶,吃这个蹄膀,我二婶炖得入味了。”余喜龄给余奶奶挟了一大块炖得香烂的肥肉,老人家爱吃这个。
余奶奶眼睛突然就湿了,连应了两声,颤颤巍巍地挟了菜吃起来。
“吃饭,吃饭。”余爷爷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冲不大敢动筷子的余喜荣,余喜华抬手,示意他们兄弟挟菜吃。
余二婶全碗柜里的菜全做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这会瞅着余喜龄和余爷爷,晓得事情大抵就是这么过去了,立马挟了满满一筷子肉放到余壮壮碗里。
“壮壮快吃,你最爱吃的蹄膀。”说完,乐呵呵地给自己挟了块大肥肉,见余喜荣光扒饭,也给他挟了一大块,“喜荣跟着他爸在外头做劳力,吃了不少苦,瘦了又黑了,多吃点补补。”
她这三筷子下去,一碗炖蹄髈就少了三分之一。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忘形,余二婶挟了筷子鱼肉给余喜安,“喜安多吃鱼,长得高。”
余喜安还小,端着小碗就去接,余喜龄赶紧把她拦了下来。
“喜安先吃饭,姐给你挑了刺再吃。”河鱼刺多,余喜安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两回鱼,肯定不会自己挑刺,万一卡着了,这黑灯瞎火的可没处看。
余二婶讪笑了两声,暗地里撇撇嘴,干脆什么也不管专心吃起饭来。
饭后,余喜龄准备收拾碗筷被余二婶给拉住,一直沉默的余喜华则被余二婶支使出去洗碗。“喜龄你坐着,都累一天了,赶紧歇歇,你喜华姐做惯了的,让她去。”
大家都坐在堂屋里,明明是一家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后,还是余爷爷开口问起余喜荣这段时间在外头做工的情况,余二叔在一边陪聊,屋里才渐渐响起说话声。
等到余喜华洗完碗,默默地坐到余二婶的身后,余喜安和余壮壮打起了瞌睡,二叔拉了好几次余二婶,余二婶还是一脸笑地坐着不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余喜龄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我二叔一天的工钱,二婶你点点。”余喜龄进里屋拿了说好的工钱出来递给余二婶。
余二婶双眼发亮,一把接过去,舌头舔过指尖,毫不避讳地就把那七毛钱的毛票数了个遍。“没错没错,正好。”
余喜龄笑笑,没有说话。
“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一早建业还是那个点过来。”余爷爷眉头抽了抽,出声赶人,他还真没想到这儿媳妇是打着要钱的主意。
难怪今天这么勤快。
拿了钱也没什么好留的,余二婶也不贪恋那点炉火,拉着板着脸的余二叔,招呼着三个小的,麻溜地就回家去了。
“没事,我二婶这样还挺好相处的。”见余爷爷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余喜龄赶紧笑着解释。“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二婶不过分,那本来就是我二叔应得的。”
老两口觉得儿子媳妇给她们丢脸,觉得余二婶这样是不讲亲情,余二叔纵着她也不是个好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媳妇,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当着余喜龄的面说。
余喜龄毕竟是个孩子,她二婶这么干,确实挺冷人心的,余喜龄再懂事能干,余爷爷也怕余喜龄把这些事往心里去。
余建国靠不住,余爷爷还盼着自己和余奶奶去了后,她二叔一家能顾着点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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