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人,和石矶上的缘分确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若是不来拜访一下,反而会被人落了口舌。
石矶本不想接待,偏偏那两个一大一小的少年见石矶不见,不管碧云劝说,就跪在无名山外,一遍遍磕头一遍遍请求。
他若是不开山门,怕是过不了两天,就得传出他胁恩求报的名声来。开了门,他们怕不是要和他点明了要复起殷商的念头;不开门,估计还是要把他算成朝歌那一方的人马中去。
妈耶,神仙的劫难果真小看不得,他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了,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去。
石矶对真人道:“也罢,他们头也磕,膝也跪了,此番救命之恩,就当还了罢。”是说给旁人,也是说给老天圣人听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上一面又能如何,还能被人吃了吗?遂吩咐碧云:“打开山门,去看看外头跪地求我的到底是何人。”
“是。”
玉鼎真人与石矶站在前头,左右侧有青鸾白鹤相护,身后石玉哲与貔貅站在,碧云落他一步,一山的人就这点,但也算浩浩荡荡了。
石矶开了山,向前看去,一副我压根就记不起你是谁的样子,张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我无名山门口。”
先说话的乃是殷郊,石矶稍稍看了他眼眉才认出他,与当时救下他时有些变化,但还能认出。旁边一脸懵懂的应该是那时的婴儿,殷商二王子殷洪。
“仙长!!”殷郊跪地膝行,泪水落了满脸,“当日仙长大恩,救我兄弟,若非仙长,绝无殷郊殷洪能得这些年岁,今日得见仙长,必定要请仙长受我兄弟大礼!”
只是当他和殷洪想要跪下去时,一股子清风从山中吹来,牢牢的拖住了兄弟两个,叫他们跪不下去,就连头也低不下去。石矶不想受着一礼,无名山中灵脉灵力便不会叫殷郊殷洪两个跪下去。殷洪到底年级还小,被吓得不知所措,惶恐间,只能不断说着多谢仙长几个字。倒是把来时姜文焕与殷郊所说的那一套忘了个干净。
“哦,是那日两个少年人?吾只是叫黄巾力士送你们归家罢了,何须还来谢我,若无事,切速速归去吧。如今我着山外头可是不平静呢,多待几日,少说要引祸上身。”
“哪里还需引呢。”站在一旁的姜文焕这才开口,他踏前一步:“仙长哪里知晓我等的苦啊!”
人家都开口了,石矶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啊,无奈问他:“东伯侯位居东鲁,吃穿不愁,怕是天下大难,也不会叫你等缺衣少食,何来之苦?”
姜文焕就说:“仙长不知,那日我父去了朝歌,虽言九死一生,我却以为,父亲乃东伯侯,又有功劳,纵容大王被迷惑,有父亲游说,必然能辨出是非公道,杀奸臣,除妖妃,换我阿姐一个清白,以告慰阿姐在天之灵。却不曾想到……”
姜文焕说道这里,也是泣下沾襟,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好久,抽噎着才把话说完:“我父竟然、竟然一去不返!许久才知我父已被亲婿所杀,我意难平,杀上朝歌,可惜本领微弱,只在游魂关不得进退。可怜我等为人子,连父亲家姐尸首一具都不见得,只以衣冠做冢,叫他们身不能入土为安,魂魄不知在何处飘荡,痛煞我也!”
说完,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殷郊殷洪见状,赶忙扑到姜文焕身上嚎啕大哭,语不成句,只有舅舅两字最为清晰。可怜的,叫人也跟着落了不少泪水。
但此时,石矶出面是不合适的。
他对真人道:“我不通药理,真人可有丹药?送他一颗,叫他清醒。”
但玉鼎真人就不同了,他是玉虚宫十二金仙,而如今十二金仙皆算是西岐那一方的,毕竟率兵的姜子牙是玉虚宫的,他门下大将哪吒杨戬也是。恐殷郊殷洪不知,石矶还特意与他解释:“我道侣乃玉虚宫十二金仙玉鼎真人,杨戬之师,最是精通药理,当放下心来,一药下去,定能叫他转醒。”
真人查看姜文焕,悄悄在石矶耳边道:“此人怒火攻心,乃是真的晕过去了。”说完,就去了丹药,碾碎了,掰开姜文焕的嘴,喂他吃下去。
石矶抬手,就这山中石块树木杂草,做出凳子桌子等物,唤殷郊殷洪坐下。转头又吩咐青鸾和鹤:“去拿瓜果。”
青鸾和鹤飞走,留石矶一人在原地沉思,原来是真的吗,若是真的,该说他的确悲痛,恨不得代之而亡。若说假的,此时怕没法轻而易举的了解了。
姜文焕吃了丹药,缓缓睁眼,石矶道:“还不曾问过,你是何人?”
姜文焕声调微弱,说:“我乃姜恒楚之子,先王后姜氏乃是我姐姐,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唤我一声舅舅。”
哦,典型的亡国皇家亲戚配置。
“贫道听闻帝辛残暴,前有人来哭诉,说帝辛为验老少膝骨中骨髓多少竟然抓人活生生撬开膝盖。又要验证孕妇肚中所怀是男是女,面朝何处,又抓来孕妇,活生生将孕妇肚中剖开,可怜一刀,便一尸两命。”
既然他们要说殷商的事,石矶心道和他们聊聊也行。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打算,唤出黄巾力士,扶起姜文焕坐下,对他道:“好在,听闻西岐姬发破有仁爱之心,定能除掉昏君,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