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哲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他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蒙着,瞧见石矶进来,下意识的就汪汪叫了一声,前手着地想要凑过去,石矶提醒不及,只能在他摔下来脑袋着地的时候微微不忍的闭眼扭过头去。
“哎呦……”
“醒过来了?”
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变回人样子都不知道吗?这是喝了多少酒?石矶把他拽起来,“给你留了晚饭,我还是头一回见你睡那么死,饭点到了也不来。要不是听见你打呼噜,还真以为你怎么样了。”
看着狗子甩甩脑袋,眼神终于清明,石矶又笑着问:“怎么,尝道酒的好味了?就算学会喝酒了也不能一口气喝成这副德行啊。”
爬起来的石玉哲先是捂着肚子喊了一声饿,然后又纳闷的看过去:“酒?那苦不拉几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我没喝啊?”
石矶一愣,问:“可今日上午我从林中回来,看你一步三摇,萌生醉态,而口中又有酒味,怎么是没喝酒了?”莫不是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有醉,而醉酒清醒后的人都爱说自己不爱喝酒?
“你绝对喝了,怕酒后忘事罢了。竟然醒过来,就快些去吃饭吧,还在锅里温乎这呢。”
石玉哲先走,石矶跟着后头,只是出门前不经意的朝着屋子内扫了一圈,他瞧见了放在木架子上的酒瓶。心想,那么醉醺醺的,连醒来后脑子都迷糊着,该不是把这些酒都喝完了吧。他走过去拿那酒瓶,捏着瓶口,手刚一用力,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这酒瓶子是满的。
这屋子里放着的酒水与狗子没什么关系,是他从八卦云光帕里寻出来,摆在这里的。原本是师父赠给自己,而他并不爱喝,通常也不过是做菜用的多。石矶断定狗子肯定喝的是这里的酒,因为除此之外,整个无名山上唯有他厨房里还放着葡萄酒。那酒水且不说石玉哲他爱不爱喝,就算他爱喝,可就算用缸子,喝上三天三夜,那酒水都醉不了人的。
前些年葡萄架子上长满了葡萄,他便摘下来,一大半他们自己吃了,另外一半就拿去和糖一起做了葡萄酒,做好的葡萄酒也并非是拿来品味,大多还是用来炒菜了。与其说是葡萄酒,不如说是带点酸味的甜葡萄汁,怎么可能醉得了人。
所以那天醉醺醺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矶留了个心眼,把酒瓶子放正了,跟着石玉哲一路到了厨房,也暗暗的观察了他一番。
只是从外头来看,并无什么大碍的样子。
石矶今日晚饭做的是砂锅,里头放了鸡肉土豆,还有米饭和烤到焦黄的锅巴,鸡肉旁边还有一颗切半的溏心蛋,放了一杯果汁在旁边。都是石玉哲喜欢吃的,他洗过手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几分钟,那一大碗的饭菜连米粒和汤汁都没剩下。这还不算完,果汁也是仰起头,石矶只是眨了下眼,果汁就被喝光的仅剩下些果肉渣在杯底和杯边上。
“玉哲?”
狗子回过头来,满足的很:“怎么啦?”
“你、有那么饿吗?”
他瞧见狗子狠狠的点点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是啊,好似饿了三天!你不知道呢,刚醒过来那会还没什么,瞧见了这桌子上这一碗饭,就觉得肚子里头在打架一样的饿。”半响,他也回过神来,“不对呀。”怪叫一声,拍着桌子:“我分明是一块玉石,就算化了人形,能吃东西,也不过是喜欢才吃,百年千年不吃我也没关系啊,怎么这般饿?”
果真是出了什么事吧。石矶眉头一皱,让狗子仔细回想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奈何狗子是真的想不起来,捂着脑袋半天,才说了一句而已。
他说:“就记得幻化成巨犬后在无名山上扑虫子……好像是虫子?还是蝴蝶?或者其他会飞的小东西?”
我这无名山上如今有多少会飞的东西?石矶认真的回忆一番,嘴角一抽,想要检查一番的念头被丢掉。若是刚来那会,连苍蝇一共有几条退都数的清,现在别说蚊虫了,就是那棵树上现在有多少只鸟都是个难题。
“不管如何,这几日你先闭关,检查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受伤,此事还有蹊跷,需要小心为上。”看他突然紧张起来,石矶也又安慰他说:“不过这也是最坏的打算,现在山上也有不少奇珍异草,说不定只是你贪吃又粗心,随口嚼了一下,才让你有了好似醉酒的样子。”
现在的无名山比起他刚来之时,可谓天差地别,石矶还未曾好好的探查过,如今石玉哲的意外警醒了他,看样子明天就得上山转上一圈,看一看山上究竟有什么。
晚饭过后,石玉哲便入静闭关,石矶为他护法一夜,而隔天他还未清醒,便把护法任务交给了碧云。
“如今他闭关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你且多加注意,若有事,就喊一声,我会知晓的。”
碧云今天一大早才知道石玉哲的事,石矶也未曾和他多说,只是告诉他石玉哲昨日有所突破,才闭关,他如今山中还有些事未曾处理完,就叫碧云来为其护法。
“师父放心。”碧云也在石玉哲对面盘膝坐下,“当初他也救过我,何况与我同吃住这么些年,于情于理都是我该做的事。”
又在门口布下一个小小迷阵,石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