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鑫点完卯,便赶去西街找梅姐。梅姐是七侠镇有名的剃头匠,一把剃刀也不知道让多少人心甘情愿地低头。梅姐见他来了,连忙叫出儿子小豆子。小豆子也长大了,读书颇为用功,也考进白马书院,算是莫小贝的学弟。
蒋毅鑫摸着他的头,鼓励了几句,小豆子便又回去看书。梅姐给他剪了一个最近流行的发型,蒋毅鑫对着铜镜嘚瑟了几分钟,放下钱,不等梅姐推辞,便赶回茅草屋。他刚洗完澡,便听到江小道在门外大喊道,“蒋哥,出事了,你快出来!”
蒋毅鑫只好随手披了件衣服,开门问道,“小道,出啥事了?”只见江小道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左家庄的兄弟来报,说是太平山的信王墓被盗了!”他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娄知县让咱们赶快去衙门听令。”
王墓被盗可是一件大事,蒋毅鑫虽然心里惦记着和赛貂蝉的约会,也只能穿好官服,跟江小道去衙门。
太平山信王墓被盗是中午的事,直到了黄昏时分,才被一位樵夫发现。他见这墓规格与一般百姓不同,赶紧下山向左家庄的捕快报案。左家庄的捕头连忙带着几位捕快上山察看,一看居然是一座王墓,赶紧派人快马赶去通知七侠镇和十八里铺。
等人到了七侠镇,娄知县早就下堂回家。师爷收到消息,连忙赶去娄府。娄知县一听,顿时大怒,当场就摔了杯子,一时没忍住起,还说了两句家乡骂人的话,“唔好彩”“扑街啊!”
事关重大,娄知县不敢耽搁,连忙赶回衙门,派出守夜的差役,将蒋毅鑫三位捕快找来。他在大堂着急得来回踱步,这几日为了疏通河道,娄知县忙得几天没睡好。谁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墓被盗,还不知道朝廷要如何降罪。师爷知道他心烦,便静静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蒋毅鑫、燕小六和江小道都进来了。娄知县见人来齐,看向众人,正色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小蒋、小道,你们两赶紧骑快马去太平山,和左家庄的人一起看住现场,不要再让任何人玷污皇家尊严。”
娄知县又指着江小道,“小道,我写一封信,你连夜赶去广阳府,换马不换人,一定要尽快交给周知府。”他看向师爷,挥手道,“师爷,拿笔来。”
师爷却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给娄知县,笑道,“晚辈已经草拟了一封,请大人过目。”
“哦?”娄知县赶紧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抚须笑道,“深得我心!”师爷脸上一喜,拜了一拜,退到一旁。江小道便上前接了书信,三人向娄知县告辞。
娄知县叮嘱道,“此事非同小可,谁要是敢怠慢,我……”他一拍惊堂木,“严惩不贷!”三人闻言都是一惊,赶紧去后堂牵马,江小道路远,上了马便赶往广阳府。
蒋毅鑫和燕小六也翻身上马,蒋毅鑫轻声道,“小六,你先去太平山,我稍后就会追上去。”说着便调转马头,赶去怡红楼。燕小六叫他不住,想到娄知县的训令,只好先行赶往太平山。
此时已经入夜,七侠镇一片宁静,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只有临街店家门上还挂着几盏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吵醒了那些早睡的人们。同福客栈也正打算关门,白展堂听到马蹄声,走出来一看,原来是蒋毅鑫。
蒋毅鑫翻身下马,见怡红楼大门紧闭,只有二楼亮着灯火,暗道不好,赛貂蝉一定是久等他不来,生气关门了。他正要施展轻功上楼,白展堂却在后面喊道,“小蒋,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呢?”
蒋毅鑫急道,“太平山出事了!我以后再跟你说。”说着便一拍马背,整个人就从马上跳了起来,又一脚踢在门口柱子上,两三步翻上了二楼。白展堂见他上了赛貂蝉和小翠的闺房,使劲敲着窗户,顿时一惊,心道,“这招我可没教,小蒋啊,你学坏了!”
蒋毅鑫哪里知道白展堂在心里已经认定他有采花贼的潜质,他朝窗户里面看,隐约看到有人趴在梳妆台上,他连忙敲了敲,喊道,“貂蝉,是我,小蒋!”
那人影听到声响,先是一惊,待到听到后面的话,连忙上前打开窗户。果然是赛貂蝉,只见她一袭青衣,妆容素雅,头上还戴着玉簪。蒋毅鑫见她双眼微红,想必是伤心过一阵,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爽约,衙门出事了,我得赶紧赶去太平山。我过后向你赔礼,你不要等了,早点休息吧。”
赛貂蝉在怡红楼里,久等蒋毅鑫不来,小翠气得直骂他非人哉。赛貂蝉虽然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奈何时候越来越晚,仍不见人影。她心里伤心,索性关上大门,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里生气。这会儿见蒋毅鑫来了,又听完解释,也就释怀了,她点头道,“我晓得,大事为重。你快去吧。”
“那我先走了。”
蒋毅鑫便又翻身下楼,赛貂蝉见他真的来去匆匆,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生气地跺脚,赌气地拉扯着手里的手帕。没料到,蒋毅鑫没一会儿,又上来了。他看着对他翻白眼的赛貂蝉,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刚才走得急,有一句话忘说了。貂蝉,你今天真美。我走啦!”
不等赛貂蝉反应过来,他又翻身下楼,拉过马头往太平山赶。赛貂蝉听了这句体己话,心中的甜蜜不消细说。她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