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又晴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床边。
她想,邵峥现在可能是看到她都觉得恶心,才会去冲冷水。
把他撞残了,又给他下药,真是集恶毒女配之大成。
又或者……她刚才念的心经终于生效了?
现在的邵峥,大概满脑子都是色即是空吧。
庄又晴想了半天他为什么去冲冷水,都不能确定原因,干脆放弃思考。
反正邵峥现在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安全了。
庄又晴靠在床头,听着浴室内的动静,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浑身上下也疲累不堪。
终于,她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等到邵峥从浴室里出来,一眼望见的就是她放浪形骸的睡姿。
半截身体倒在床上,两腿悬空,两只手还不老实,一手抱着枕头,一手从头上弯过去,揪着被子。
他看了她许久,她都没有半点不舒服的迹象,呼呼大睡。
……真不知道这人的睡眠怎么能这么好。
他瞥她一眼,没有管她,拿了一身干燥的衣服。
他再次进入浴室,拿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了上衣,扶着洗手台慢慢站了起来。
大约半分钟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脱力坐回轮椅上。
依旧是钻心的痛。
但他却比下午的时候站得更久了一些。
中间,他又接受了一次她所谓的“心理暗示”疗法。
庄又晴……
他垂眸,望见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鲜血,染红了裤腿。
不期然地,他回想起了她拿起酒精棉片给他擦干净伤口,那双温柔澄澈的眼睛。
他离开浴室,回到了床前。
……
天光大亮。
庄又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睡在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嗯?
盖被子???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坐在床边的……她睡前爬到床上,给自己盖了被子吗?
庄又晴打了个哈欠,记忆有点模糊,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睡着的时候觉得空调冷,自己滚上床的吧……
嗯……今天好好盖了被子,好像没有感冒。
不对。
她盖了被子,那邵峥呢?
她下意识地瞥向身侧。
身边的床上空空荡荡,连一丝被人睡过的印记都没有。
她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推门出去。
一出去,她就见到一个女佣。她问:“看到邵峥去哪了吗?”
女佣道:“少爷一大早就和忠伯出门了。”
哦……和忠伯出去了。
有忠伯在,庄又晴心中放下了几分。
她回去洗漱一番,然后匆匆忙忙吃了个早饭,又坐上了《和姐姐的三十天》节目组的车。
不知是不是第一天她对段小然起到了威慑力,第二天的段小然明显很听话——
听话当然不是指她说什么段小然就会做什么,而是段小然起码不会想着主动去找她的麻烦。
庄又晴对这个情况很满意。
毕竟和段小然隔着深仇大恨在,短短一天,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效,已经不错了。
这样度过的一天无疑比昨天要轻松许多。
不过七点,庄又晴就身心放松地回到了家。
此时正好是饭点,庄又晴再次与邵峥相逢在了餐桌前。
餐桌上每天都会摆放新鲜的花束,今天摆放的是几支清新的白百合。因为昨晚的尴尬,庄又晴有些不敢看邵峥的眼睛。她双目放空看着百合花瓣:“你……今天和忠伯去哪了?”
邵峥瞥她一眼:“你想问什么?”
“咳……”庄又晴关心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邵峥冷嘲一笑,看着她的表情:“还是个残废。”
“没关系没关系,”庄又晴连忙表忠心,“老公,你的双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不要放弃希望!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连造物主都不舍得让你的双腿拥有缺憾!”
庄又晴掌心一热,发动言灵。
邵峥顿时又感受到了双腿的痛感——
他其实对她说了谎话。
今天他们去了一间私人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不可置信地告诉他,他的双腿已经有恢复的迹象,如果恢复良好,他甚至能够重新站起来。
忠伯听到自然很高兴,但他让忠伯连同医院方瞒下了这个消息。
他对忠伯说,不要告诉任何人。腿没有完全好之前,多一个人知道消息,就多一分变故。
邵家不是小家族,虽然名义上是他的父亲邵永清执掌大权,但暗处盯着邵永清的人可不少。
现在他看起来就是个废物,反而是一个积蓄力量的良机。
忠伯知道其中利害,守口如瓶。
这个庄又晴……
他暂时还不信任她。
明天的家宴,也不是什么过家家的地方。
邵家的明争暗斗一点都不少,也不知道她这么傻……能不能撑住场面。
他心中瞬间想了这么多,庄又晴却仍在对他说话:“老公,你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