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手侧是一幢白墙棕顶的欧式建筑,周围的院墙爬满了蔷薇,深紫中透了点红,在这明亮的庭院无端显出几分妖冶。
老管家忠伯恭敬地站在门前迎接着她。
邵峥快要回来了。
她心中笃定道。
忠伯对原主态度可不会这么好。
然而她车里还有一个原主的偷情对象……要命。
简直是个定.时.炸.弹!
必须送走。
立刻,马上。
庄又晴做了决定,打开了车门。
青年见状也要下车,庄又晴瞥他一眼:“你先坐在车上等我一下。”
青年脸上有些错愕,但还是乖乖听话,没有动弹。
庄又晴长腿一迈,下了车。
她一踩到地面,没注意脚上穿了双高跟鞋,脚一崴,险些摔倒。
忠伯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过来扶住她:“太太,您小心些。”
庄又晴被他搀扶着走了几步,还是走不惯这细高跟,干脆把鞋一甩,赤脚走在地上。
忠伯见状,连忙上前:“太太……”
“去给我拿双拖鞋,”庄又晴打断他,“然后,把我书桌上爷爷送的书拿给我。”
忠伯有些古怪地看她一眼,点头道:“好的。”
忠伯很快拿来了她要的东西,庄又晴穿上拖鞋,捏着书,又打开了车门。
青年忐忑坐在车内,见她回来,激动道:“庄姐……”
“嗯。”
庄又晴把书放到他手里,淡淡道:“今天就不需要你给我读剧本了,送你一本书,你回去之后好好看。”
“司机,”她转头道,“把他送回家。 ”
青年急切地看着她,她却“啪”地一声关上车门。
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眼睁睁地看着庄又晴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他垂头丧气地低头,却不小心瞥见刚刚庄又晴塞到他手里的书。
硕大的几个字映入眼里——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要不是庄又晴暗示他能帮他拿一个角色,他至于如此低三下四?!
他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拿出手机,给庄又晴发了一条微信。
于是,刚刚在沙发上躺下的庄又晴,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任珈:庄姐,您给我一本经书是什么意思?】
哦,原来这个偷情对象叫任珈。
经书?当然是女配的爷爷唯恐女配出嫁后惹祸,送给她让她养气静心的呀。
虽然书里别的细枝末节她都记不清了,但是陪嫁送经书这种桥段,她还是印象深刻的。
庄又晴摁住语音键,她一字一句清晰道:
“给你一本心经,是让你给我牢牢记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任珈同学,请你熟读并背诵全文。”
话音一落,她掌心发烫,金光微闪。
任珈收到消息,气得险些摔手机。
狗屁的熟读并背诵全文!
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鬼东西!
任珈心中有火,泄愤打开一个暧昧对象的微信,和对方调起情来。
气氛很快升温,对方给他发来了大尺度的性感照片。
任珈点开照片,心猿意马之际,脑中却不期然蹦出庄又晴语气冷淡的八个大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兴致消减,又换了一个暧昧对象。
然而刚和对面打得火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话又无限地在他脑海里重复播放。
见了鬼了!
任珈神色恼火:怎么会这样!
他立马对司机道:“麻烦掉头,送我回去,我落了件东西。”
这个角色,他还非到手不可了!
……
别墅里,庄又晴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手边是女佣刚刚端过来的鲜榨橙汁和芒果慕斯。
她咬下一口甜点,惬意地眯起眼睛。
刚才给任珈发的语音应该已经生效了,起码在三天之内,任珈没有办法纠缠她。
她并没有发动言灵。
这也是言灵术的一个小分支,言旋术。身为言灵师,只要她说出的话稍稍带上一点能量,就能在人脑海里盘旋三日、绕梁不绝,维持个好几天。
毕竟他们言灵师这行,讲究的是一个说学逗唱……啊不是。
讲究的是一个字,穷。
因为言灵师往往能够扭转因果,所以也就承袭了五弊三缺的宿命。
所谓五弊,鳏寡孤独残,她占了一个孤,幼年丧父,少年丧母;所谓三缺,福禄寿,她缺了一个禄,也就是……缺钱。
只要账户里的钱一多,她立马就胸口压抑、呼吸急促,不得不含泪把钱花出去。
别人晕血她晕钱,让她二十来年都穷得叮当响。
她的祖辈也都是言灵师——
这就意味着……即使传袭十代到她这里,也还是穷光蛋!
这么看来,穿书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
庄又晴吃完最后一口甜点,看着原主的银行卡余额,笑得心满意足。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