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你个杀千刀的!给我滚出来!”经过了一天的闹腾,柳大娘带着受伤的柳大富回了家。柳三一家也有些累了,便让柳三准备了一些吃食,到了晚上再将就过去。
寂静的夜晚,一家人吃完了晚餐,才打算入睡。门外便传来了郑氏尖锐的叫声,接着,那不堪一击的大门随之倒下。一家人错愕的看向大门处,甜儿机警的让白虎躲起来。白虎收到了甜儿警告的眼神,一溜烟躲进了床底下。
“大嫂,你这是干嘛?”这叫叫嚷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柳三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们这一家人还能安心的睡的着觉?可怜我那大富,好生生的一个人,在你们家不知道被什么畜生给咬了!婆婆说,大富的腿是没希望好了!就算好了也是一个跛子!”郑氏哭哭啼啼的说着,甜儿和陈氏对视了一眼,伸手拍了拍陈氏的手,让她放心。
“大婶婶,你说这么多,关我爹爹什么事?”甜儿故作懵懂的问,的确,说了那么多,又关她爹什么事?
“不关你爹的事?就关你们家的事!我家大富是在你们家受伤的!你们就该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这以后,谁都要有好日子过了!”郑氏是出了名的刁钻野蛮人,整个村子里,她敢当第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就没人敢认第二。
“大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我们家受的伤,我们就要负责。那改日,一些不相干的人若是听到你这番话,都来我家闹事?莫不是,我这以后就成了冤大头?”柳三还是相对有主见的人,只是苦于经常被压榨,现在分了家,得了自由身,说话也变得很有底气了。
说话间,柳三已经下了床,信步走到了郑氏面前。
却不曾想,才走出没几步,一道黑影掠过,接着,柳三被人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噗的一下,口中也喷出了鲜血。
“我看你小子是被陈氏这个狐狸精给迷魔怔了!一天到晚的,不关心自家人,尽在乎一些不相干的外人!”看那虎背熊腰的身影,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比起那弱不禁风的柳三,柳大无疑是家里营养过剩的第一人。
看他此时此刻,虎目圆睁,一副要吃了柳三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
甜儿见状,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尼玛这柳大和他媳妇郑氏也太配了。
“大叔叔你怎么能无故打人!我爹爹又没错!”这柳大一家,当真是当他们一家子好欺负是不?
小的来闹,大的也来闹,还动手打人!
“没你这个小野种开口的份!给我滚一边去!”恶狠狠的冲甜儿嚷了一声,气的甜儿差点岔气。
野种!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她柳甜儿最讨厌别人管别人叫她野种了!
“大叔叔,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我爹爹也是野种,现在我可是姓柳,既然你说我这个柳家人是野种,那大叔叔你也是野种!还是大大大野种!”好不容易平稳下心情,甜儿那张利嘴自然是得理不饶人。
被甜儿这么一说,柳大是怒火中烧,上前就想去教训甜儿一顿。
“大哥!既然你不顾念兄弟之情,对我的家人出言侮辱,那就莫怪我也不念兄弟之情了!”柳三厉喝一声,起身抄起放在一边的木棍,笔直就朝柳大的身上打去。
都说人在被逼上绝境的时候,潜能都是无限的。
这不,柳三那一棍,笔直的打在了柳大的背上。
“你小子造反啊!连我都敢打!”被柳三这么一打,柳大只觉得背上一股火烧似的疼痛。
“这都是大哥逼我的!大哥一家不讲理,我为何还要做斯文人!今天,我也就撒泼了!”说完,抡起棍子又打算朝柳大打去。
见柳三跟疯子似的打算动手打人,柳大也被吓得不轻,至于郑氏,早就被柳三给吓得动弹不得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柳三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发起火来竟也这般可怕!
“你们都从我家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我分文不收的和家里分了家。自问,我这些年没有亏欠了柳家的。说好听点,是你柳大在养着这个家。说难听些,这村子上上下下有哪个人不知道,这么多年,娘把我给卖了,给人家当了学徒。好不容易,合约到期,我不用再给别人家做奴才。结果回来做些小本生意,赚来的钱都被娘拿了去。养了你们一家!结果到了现在,三十三岁了才娶妻!这些我已经不同你们计较了,这分了家,我还要给娘每年十两银子。所以,总得而言,我不再欠柳家任何东西!你们若是以后再来闹事,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们!”从未见过柳三发那么大的火,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将柳大一家说的羞红了脸。夫妻俩也只是对视了一眼,自知今晚这柳三上了火气,不如改日等这柳三不在的时候,去找陈氏娘俩的碴。
想到这,两人连忙落荒而逃。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柳三只觉得一阵凄凉袭上心头。
为何,儿时那个心心念念的家,,会变成这样?
手中的紧握的木棍也颓然丢下,甜儿见柳三一脸的失魂落魄,有些担心。小身子从床上爬下来,小小的手掌握住了柳三的大掌,“爹爹,你别生气,也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