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一杯,“现下我担心的,是沈玉的处境。”
“听拓跋亮说,沈玉姑娘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姑娘无需太过担心。”
“我不是担心她的伤势,我只是……”阿金话还未说完,抬头便见到宋文禹进了房间,这没有说完的话便也只能不说了。她看了一眼阿珍,阿珍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先行退了出去。
宋文禹今日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可是又让人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阿金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了?”
宋文禹自打进房间开始便一直坐在旁边想事情,听到阿金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阿金,“没什么事儿。”
“喝茶吗?”阿金说着,把一旁珠烹好的茶汤舀了一碗放到小几上。
“谢谢”,宋文禹双手捧起茶碗,只觉得热茶的温度透过薄如蝉翼的瓷器,直接温暖了他的心。他闭上眼睛,嗅了一下茶香,这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阿金的茶艺,已是登峰造极。”
“且不管你这算不算得上是阿谀奉承,反正这种话我听了高兴,你不妨多说些”,阿金眨了眨眼睛,如是说道。俏皮的模样,把宋文禹都逗乐了。阿金见着宋文禹的表情没那么沉重了,这才道:“要再来一碗吗?”
“不了”,宋文禹摇了摇头,再一次陷入沉思中。这一下,阿金更是确认他心里藏着事儿,只是没有和她说罢了。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阿金也没有主动去问。她想,若他藏着的是朝堂上的事情,她若问了,反而尴尬。
一小会儿沉默之后,宋文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搁在小几上,慢慢推到了阿金的面前,“你看看吧。”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看着窗外长了新叶的桃花树。阿金将那封信拿过来看了看,信封上头一个字都没有,着实奇怪。于是阿金一边将里头的信纸拿出来摊开,一边看着宋文禹的背影问了一句,“这是谁写给你的。”
宋文禹没回答,因为他知道阿金看了信一切都了然了。因为在信的结尾有一个落款:荻。
阿金愣了一下,将信好生收了起来,又搁在了小几上,“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宋文禹盯着那株桃花树看着,喃喃回道。
“不知道,便还是想去赴约的”,阿金一语中的,没有给宋文禹留半分面子。她现在心里堵得慌,不同快得很。既然她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去在乎宋文禹的情绪。
“若是不去,怕是会进一步激怒萧烁”,宋文禹向来是个有尊卑观念的人,而今他竟然直呼太子的名讳。阿金知道,这是他恼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你在生气”,阿金这么想的,也就便这么问了,“是在气萧烁拿孟一荻当枪使,还是在生气孟一荻真的愿意给萧烁当枪使?”
宋文禹闭口不言,阿金倒也不以为意。她苦笑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男人,从来就不会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宋文禹没想到阿金会这么说,他皱着眉头侧着身子看向阿金,满眼的疑惑。阿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并不打算直视于他。她在害怕,害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别的一些复杂的情绪,这会让她的心疼得更加厉害。
“孟一荻不答应又当如何。她已经被软禁在别院里了,以她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她断然不会主动邀约你的,除非这是太子授意。既然是太子授意,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境地,她没有不做的道理”,说到这儿,阿金终于有勇气与宋文禹对视了,“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太子的孩子。”
宋文禹脸色一白,他将视线移开,又再一次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那株桃花树,“如此一来,我不应该去。”
“可若你不赴约,她的处境会更难。你这一次去赴约,一是可以让孟一荻可以交差,这二来……也是给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一个了断”,阿金想了想,给出这么一个思路,“太子看重于孟一荻,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断然不会让她一人单独赴约。极有可能,你们这一次会面的时候,他会让一个他比较信任的人跟着孟一荻一起。你只要在那个人面前,对孟一荻表现得极度冷酷甚至有些无情便好。你这一次不去,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邀约。可若你这一次去了,一次性做个了断。说不定,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阿金字字珠玑,说出来的话与宋文禹如出一致。他五味杂陈地转过头来看着阿金,郑重地说道:“阿金,谢谢。”
阿金凉凉一笑,又开始烹茶,“你不用谢我。只是同为女人,见她如今这般模样,心有戚戚焉。对了,她为何约你于五日后见?这种事,不应该是越快越好的吗。”
“五日后,是她的生辰。”
阿金一愣,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有心了。”
自此,二人便不再有对话。
……
五日后,郊外湖心亭。
孟一荻坐在湖心亭中感慨万分。她本以为一年以前那一次见面之后,自己就不会再来这里。却没想到,一年以后,自己竟然还是和宋文禹一起来到了这儿。
“坐吧”,孟一荻抬眼见着宋文禹走进湖心亭里来,伸手示意他坐下。
宋文禹看